第22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她是魏川的妻子

    七楼病房,魏川身上缠了好多绷带,还有血迹渗出来。魏秉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靠着都要睡着了。

    “哥,人送到了。”

    魏秉心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女人跑到魏川面前。

    是秦有绒,她有想过魏川受伤的模样,但都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刻让她心揪。她站在病床边,连他完好无损的手都不敢碰,只好扶着病床护栏。

    旁边的魏秉修正准备介绍一下自己,就看到弟妹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滴在白色的床单上仿佛能听到啪嗒的声音。

    “诶,弟妹你别哭呀。魏川他已经没事了,以后好好修养就行。他体质好着呢,养几天就恢复了。”魏秉修一个头两个大,他生平最怕爱哭的女人,结果一个慌神的功夫,弟妹就在他面前哗哗流泪。

    秦有绒都没注意到自己哭了,她还在用力地遏止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才把已经到喉咙的抽噎咽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旁边抓耳挠腮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有点着急。我叫秦有绒,麻烦你照看他,谢谢。”

    魏秉修见她止住眼泪,才松一口气,“不用客气,我和魏川是兄弟这点事不算什么。我叫魏秉修,和送你来的这位是兄妹,叫我大哥就行。”

    旁边被连带介绍的魏秉心默默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这个女人还以为多镇定呢,结果还是哭,真不知道她这种哭哭啼啼的性子怎么和魏川相处。

    她现在又累,又乱,实在不想多说什么话。她怕自己没忍住讥讽秦有绒,她看了一眼躺着的魏川,“还有事吗,我准备回家。”

    魏秉修见状连忙和秦有绒说:“弟妹,你和我妹妹先回我家去休息,就住魏川那间房。等明天你再来看他就行,这大晚上的都累了,这是我侄子吧,瞧着小模样,和魏川还挺像。”

    魏川在他家还有房?秦有绒想,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完全没有听魏川说起过。她自然是要拒绝,“不用了,我和安安在这就行。旁边的病床可以睡人,我守着他就行。那里还能麻烦你,你们回去休息。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和我说。就不去你家在劳烦你们了。”

    反正她不知情,在哪里住只能她和魏川决定。

    秦有绒语气坚定,伸手把安安抱下来放到旁边的床上,“我过来本就是来照顾他的,你快回去吧,想必你也累了很久。麻烦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魏秉修感觉到秦有绒的生疏,看她直接准备入驻的模样,也只能作罢,唠唠叨叨地把注意事项和医院的大致布局跟她讲了才放心走,外面还有站岗的士兵有什么事也能照应。

    他也知道魏川是个什么性子,多半也没和她说起过他,早让他带人过来,现在可好。人来了,他这个中间人躺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还以为魏川媳妇会不太,咳,没想到还是大美人。和魏川倒也相配,不像村里的人啊。”

    魏秉修开着车,好奇地和妹妹说着话,魏秉心懒得理他,本来就烦。

    “诶,秉心,你路上和她聊天感觉她这人怎么样?”

    “我们没聊天,哥你别说话,好好看车。”

    没聊天?这一路上没聊他不信,想起妹妹以前的心思,他苦口婆心,“秉心啊,路咱得朝前看。以后哥给你介绍个比魏川还牛的。”

    “呵”

    ——

    说是照看,其实也就是照看,看着魏川晚上会不会出现发烧等一些术后不良反应。

    秦有绒把安安安顿好,才慢慢在魏川的床边坐下来,她细细地打量着魏川。这个好久没见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魏川闭眼的样子,五官放松,看着更凶了。浓眉大眼,五官深邃,魏川有一幅好相貌,只是有时相比于他的样貌,人们会更多注意到他的气质。

    魏川脸上是有伤的,右侧脸上有个口子,秦有绒看着都忍不住皱起眉,会不会留疤啊。本来就凶,要是脸上有疤,估计以后能吓更多人。

    看到他的嘴唇,秦有绒站起身来,拿着杯子倒水想给他润润。他头发乱乱的,秦有绒俯下身去,先给他按一按,不过显然没有什么效果。不过,触感不是很对,她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放弃杂念,秦有绒继续拿棉签沾水给他涂嘴唇,有点多了,水顺着脸颊流,秦有绒只能用手赶紧给他擦。脸也好粗糙,秦有绒没忍住捏了捏,好像连肉都没有。

    魏川先是嗅觉恢复,他好像闻到了秦有绒的味道,不知名的香味混着淡淡的花香,好像是雪花膏的味道;接着是触觉,她柔软的手在脸上乱摸乱捏,好像是在嫌弃什么。魏川使劲想睁开眼睛,一睁眼就对上秦有绒惊喜的眼睛,还没等他看清她的脸,她就站起来,“小战士,你快去找医生过来,魏川醒了!”

    说完才跑到他面前,“魏川,你感觉怎么样啊?你别动,说不出话就别说。”

    魏川的眼睛一直看着秦有绒,他有好久没看到她了,虽然总在梦里相见。他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着急,也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他张了张嘴巴,“想喝水。”

    “喝水?”秦有站起身,准备往刚刚的杯子里倒水,突然一顿,改成仙露。之前仙露能把她就回来,现在应该也能帮魏川养伤。

    “能喝吗?你别动,等医生来看看再说好不好?再等一会儿。”

    她刚说完,几个医生就进来了,里面是军装,外面套着白大褂。

    “这么快就醒了?”领头的医生发出一句疑问,但是显然不需要回答,他仔细查看魏川的伤口,又扒着他的眼睛看,问了他几个问题,看魏川虽然回答艰难,但思维清晰。

    几个医生互相交流着,秦有绒站在旁边似懂非懂,“妈妈”安安被吵醒了,屋里声音有些大,他仰着头,眼睛半眯着,看着还不清醒,秦有绒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身上,“没事,安安快睡觉。”他实在困,眼睛睁半天还是合上了。

    这边医生也放低声音:“不愧是尖兵,恢复力惊人。醒了就没问题,多休息就好,最近不要挪动,胸口的伤很重需要静养。”

    几个医生商量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问题,准备要走,秦有绒赶紧

    插嘴,“医生,他说想喝水,能给他喝吗?”

    “可以的,记得小心别动着伤口就行。今晚可以放心睡觉了,家属不用一直守着。”

    能醒就基本没问题,医生交代完呼啦啦一行人离开病房。

    秦有绒赶紧把水移到他嘴边,他平躺着,感觉会流出来。

    “你别动,我去想办法。”

    秦有绒走到外面的护士站,重症病人的吃喝问题医院可能会考虑到。果然,秦有绒在小护士那里得到一个吸管。

    “来,小心点。”

    魏川终于能喝上一口水了,他第一次觉得水也可以这么好喝,一股甘甜直沁人心,甚至觉得自己突然好了许多,“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魏川的声音很沙哑,仿佛说话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说完,很快又睡了过去。他身体还在恢复,现在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

    医院的床其实算不上难睡,只是秦有绒实在也睡不着。精神确实很疲惫,但是一想到魏川伤痕累累躺在旁边她就难受,梦里都是他浑身血迹的样子。

    她是魏川的妻子,除了安安外是她最亲的人。他们应该成为彼此最稳固可靠的人,从第一次见魏川就告诉她他可以被依靠,现在轮到她了。

    秦有绒是在传统不过的女人,师傅这样离经叛道的思想也只是在遇到之后才向她传播,秦有绒没有夫为妻纲、为男人当牛做马的思想已经是改造的结果。

    一大早起来,就给自己灌了一杯仙露,她怕自己顶不住。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要是她也倒下,这一大家子在这真就成累赘了。

    军区医院和一般医院不一样,好像更安静一些。秦有绒透过洗手间看到外面走的人都是风清气正的样子,她接了一盆热水想端到病房,旁边的军医立马伸手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忙自己的就好。”

    进了病房,小的还在睡,大的也在睡。不过,总归比昨晚好一些,至少没有那么担心。

    魏川的脸色比昨晚好很多,他身上的伤应该主要是在胸口,脸上手上都是些蹭伤,他脸上甚至还有干透的血块。身上破破烂烂的,胸口全是纱布,衣服都被剪烂了。

    魏川个子高,身材健硕,长条条的一个人在病床上塞着,竟然也透着几分可怜。秦有绒倒了一杯仙露水在他床头,又倒了一杯拿在手里给他擦洗伤口,她近乎虔诚地凑到他手边。他脸上手上都有伤,但是好像医生没怎么处理,只有比较严重的几个地方擦了药膏。

    秦有绒只好拿着棉签沾着仙露给他洗洗,她对仙露总是无比信服,她想着着肯定比平常的水要有用。

    第23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你不听话

    她不敢用力,只是拿着棉签在他伤口周围轻轻地、慢慢地蹭。没多久,她就感受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熟悉的注视,一抬头果然是他。魏川醒了,正睁着眼睛看她。

    “是我吵醒你了吗?我看你手上的伤好像没有处理,想给你洗一下。”她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先喝口水,饿了吗?”

    魏川沉默片刻,缓缓说了一句“不饿”。

    “我先给你擦擦脸吧,正好水还是温的。”她看魏川的脸不舒服很久了。他脸上还有伤,秦有绒只能拿着帕子的一个小角擦,有点艰难,反反复复擦了许久,魏川的脸终于干净了一些。

    “你起得很早吗?睡不着吗?”

    魏川一边看她忙碌,一边问她,他醒的时候不算晚,但她不光自己洗漱了,还打了热水。他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在医院害怕。

    “不算很早吧,有点睡不着,昨晚还做噩梦了,梦到你身上流了好多血。”秦有绒没有故作坚强,她就是很害怕,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伤成这样,光是看到他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都能想象到伤势有多严重。

    “手可以动吗?我不用你用力,我可以拿起来吗?”秦有绒折腾完他的脸又开始擦洗他的手,手上的伤势要更重一些,还能看到有药膏的痕迹,这回魏川醒了她要加大清洗的步伐,。

    “可以,手上伤不重。”

    既然这样,那秦有绒就干了,棉签蘸着水先绕着伤口擦洗,在拿帕子一点一点蹭。他指甲缝里还有血块,她脸上没有不耐,只是捧着他的手慢慢地清理,脸上、手上、眼睛里全是温柔。

    魏川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脸颊旁散落的头发,看她时不时微微抿起的嘴唇,有时他又会突然想看着她的眼睛,会不会突然就有泪珠冒出来,他知道秦有绒敏感,有时自己生气都要掉眼泪,昨晚肯定哭了。

    “啧啧啧”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是魏秉修,他是估摸着时间来的。秦有绒在这里,他怕来得太早,又怕来晚了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现在来也正好,正好看到某人柔情似水的模样,盯着老婆就不放,感觉一双眼睛都要看进去了。

    “魏大哥来了,快坐。”

    “不用不用,弟妹你累了半天你坐着。房里宽敞的,站着就行。”魏秉修不是和秦有绒谦虚,他一个大男人,吃好喝好哪里需要她让座。

    “你小子可真厉害,这么重的伤这就醒了。昨天医生还说可能会昏迷个一两天的呢。”

    魏川这次伤势很重,要不是一路直升机拉过来,正好军区医院的专家也在,他这小命非得折在西南的那片林子里。

    “嗯,我昨晚就醒了。”魏川缓缓开口,明明好像也是正常语气,只是联系上下文,感觉嘲讽意味更强呢怎么回事。

    “真的?现在感觉怎么样?今天早上医生有来过吗?”魏秉修没有在意,而是惊喜地问另一个问题。昨晚的情况她不太清楚,既然有新情况,那就要找医生重新问清楚。

    这个问题秦有绒可以回答,“还没有呢。”

    “那我先找医生问问情况。”

    秦有绒连忙谢过他,她光在这干等,没有想着自己去找。她站起身来,手有些无措地垂在身旁,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身上的慌乱和自责在她乱揪的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多做思考,魏川拉住她那双紧张得乱舞的小手,“别慌,你已经很做了很多事。”他手一动,牵动着伤口疼,魏川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始终静静地看着秦有绒。

    他的手宽大而粗粝,轻轻握着秦有绒垂下来的手指,她细软的指尖触到他的掌心,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便代替伤口的痛直达心底。

    手背突然握住,秦有绒有一瞬间愣住,还好没甩出去,不然魏川估计要大出血。她按住魏川的手,“你别动,我没事。”

    他伤在胸口,手牵动着胸口的肌肉,一动就连着疼。秦有绒没再纠结,在椅子上缓缓坐下,她盖住魏川的手,他的手没有以前的温热,或许是吊水过多,他的手甚至有些冰凉,想到着秦有绒更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只是眼睛飘忽,绕着魏川晃,始终不肯落在他的身上。

    夫妻俩沉默着,终于睡饱的安安从被子里拱出来,沙哑着小奶音,“妈妈。”安安乱糟糟地挠头,看到魏川惊喜又害怕地蹦下床来,“爸爸!你怎么了?”

    安安也是第一次看伤成这样的人,在他心里,爸爸一直都是强大的战士,当他脆弱地躺在病床上对比就会格外明显。他着急地想去拉魏川的手,声音里已经有细细的哭腔,秦有绒赶紧把他劝住,要是不轻不重给魏川伤势加重就不好了。

    “爸爸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事吗?婆婆也是在床上躺了很久,然后就死掉了。我不要爸爸这样。”小孩子对死亡还没有那么清醒的认识,只能参考记忆里去世的宋婆婆。

    两人连哄带劝可算把安安稳住,魏秉修和医生进来,就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嗯,他就说魏川肯定是自愿的,要不然他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医

    生过来就是再检查一下魏川的恢复情况,再用些抗生素,剩下的只能看自愈。

    魏秉修带着秦有绒去医院食堂,食堂凭票打饭,一家人的饭都可以打,也是为了方便受伤的军人和家属。熟悉了路,秦有绒以后得自己来,一家三口就靠着她吃饭了现在。

    该看的看得差不多,魏秉修也待不下去。他不能光站着不说话,他一说话,要么秦有绒得回他,要么就是魏川冷飕飕地回他,看魏川说话也比较辛苦,“那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和我说。有什么事你不方便和门外两个小兵说一声就行。魏川别和我客气啊,走了。”

    他们一家三口没问题就行,他还是不在这当摆设。

    他一走,秦有绒马上转头问他,得先把人物关系交代清楚,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魏川只能把他和魏家的关系简单告诉她,虽然他们都姓魏,但确实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因为魏秉修,和魏小叔,也就是魏川他师傅的关系走得很近,近到魏川有几次是在他家过年。

    “那关系真的很好了。”能一起过年,说是一家人都不为过吧。

    “嗯。”魏川点头,这段关系是血和死亡换来的。

    魏川的伤势恢复地很快,第三天他就急不可耐地想洗澡,他不只想下床,还想得寸进尺地想洗澡。医生告诉他,虽然伤口愈合地很快,但是这时候碰水极有可能引发感染。

    “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下床走动不是问题。”

    “年轻人,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但是请相信我,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下床可以,但是尽量躺着,洗澡想都不要想。”

    医生挥挥衣袖,不再搭理魏川。

    “我不是给你擦洗了吗?怎么这么想洗澡啊。”

    魏川:“……绷带里捂得难受。”

    “那下次换药的时候给你擦一下?”

    秦有绒说话的时候微微歪着头,语气里有点挑衅,今天早上开始,这个男人就拒绝她为她擦身子。昨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可能稍微有点痛苦吧,她又忍不住憋笑,该害羞的她昨天就害羞完了。今天她仔细回想起来,只觉得魏川好笑,平时冷得像冰山一样的人,昨天脸红得不行,侧过去的耳垂红得像能滴血。

    再是高大威猛的男人,也只能在病床上无地自容。

    魏川看着秦有绒无奈偏了偏头,她明显越来越嚣张。有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你退一步,她就要进一步,走习惯了,她就知道能在你这里张牙舞爪。他能明显感受到,甚至可以说他亲眼看到秦有绒伸出的脚步。

    初见的时候,她陌生又警惕,哭得梨花带雨确又浑身竖起利甲,像个护崽的小兽。后来呢,她在他后面无声无息地跟着,只想要一点遮风挡雨的地方。他看出来她的防备,只是不以为意也不觉得是事情,但她适应环境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她快速地在家里铺开自己的痕迹,连开门第一眼落下来的地方都要精心设计。

    她把自己安排得很好,把自己的世界布置得美轮美奂,魏川想,还好他在她的世界里。

    困顿他许久的难题在这里好像也终于有了答案。原来,他想要她的注视。无论是何种性质的,他都喜欢。养伤的这段时间,秦有绒几乎一整天都关注着他,担心他、哄他、笑他,还会凶他。有时候魏川不安分想活动的时候,秦有绒就会凶巴巴地摁住他,一脸“你不听话”,他的心里的长期积郁的烦躁和郁闷就这样慢慢消解。

    秦有绒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触,她只是觉得魏川生个病和安安越来越像。以前只是长相,现在才看出性格和脾气居然也是一脉相承的。

    安安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又傲娇又磨人,时不时还要闹一下脾气,其实就是想你哄。魏川这么大的人了,拧巴劲和磨人劲明显比安安还要厉害。

    第24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小胖子?安安?……

    没有办法,秦有绒只能加大药力。不过好在一点,魏川比安安更听话,被秦有绒捉弄的时候反应更快,反应过来后还要配合被秦有绒摁着搓圆捏扁,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恶劣。

    她今天一早起来,端着水才转个身面对着他,就看到他明显开始慌,还把安安来过来当挡箭牌。等他忙活了半天,她才拿着帕子给安安洗脸。他有些尴尬地咳一声,主动说他要自己洗脸。

    安安: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呀?小家伙捧着饭碗干得喷香,医院伙食非常不错。一家三口吃得都很好,有床睡有饭吃,只是隔几天得出门找浴室洗澡换洗衣服有点麻烦。魏秉修倒是一直想让他们去魏家,不过,魏川伤着,必然不合适。

    魏川养伤的这段时间,一家人朝夕相对,感情好了许多。以前总是在同一个空间话说不了几句,现在不说也要说,安安本就是个坐不住的,除了前两天还耐得住在爸爸床前嘘寒问暖。今天一起来,就跑到外面走廊玩去了,和外面站岗的士兵、路过的医生护士,他都能缠着说半天。

    这天,秦有绒终于见到魏秉修的一大家子,来的人都是在部队的有军职的人,魏老爷子,首都军区前总司令,魏大伯,魏秉修、魏秉心。

    魏老爷子很关心魏川,一直说早就想来看看他,不过手上有事,又怕给魏川加重负担这才一直没来。只是一直让魏秉修来帮忙,他也确实帮了他们许多,联系医院,上上下下打点,可以说除了亲自来魏川病床上嘘寒问暖,他们真的忙了很多。

    一家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所以放下东西,一家人轮流慰问了一下魏川,最后再派魏秉心过来和秦有绒交流一下感情就结束行程。

    魏秉心:“你照顾得还不错,以后来我家玩吧。”

    秦有绒:“好,有时间一定去。”虽然魏川不说,但是她能感觉到魏秉心似有似无的敌意和别扭。

    吉祥物安安:“曾爷爷、曾伯伯、叔叔、阿姨再见!”

    除了魏秉心,魏家人都是满脸慈祥,他们把魏川当做魏小叔的孩子,那么安安就是下一辈唯一的孩子。

    “安安,下次记得一定带着爸爸妈妈来曾爷爷家玩知道吗?”

    “好!”安安大声回答,一点也不心虚,反正小孩答应没关系,做主的是大人。

    一家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了。

    或许是军人之间的一贯风格,他们的慰问和魏川的回答都无比简洁。

    秦有绒默默看着他,“我觉得你可以重新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魏老爷子一直想为营长,也就是他的小儿子收我为义子。”

    魏小叔十几岁入伍,便一直风里来雨里去,没有处过对象,没有留下一个孩子。魏川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人,也是他经常和家人提起过的人,也是为了他,魏小叔永远留在战场。后来的魏川扛起魏小叔的意志往前走,又返过来救过魏秉修和魏大伯。

    在魏家人眼里,他是魏小叔的接班人,是魏家接替魏小叔这条军政线上的下一个魏家人,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一样。他和魏家人早就在一条线上了。

    秦有绒了然地点点头,没忍住好奇,“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因为很复杂,有些关系已经走得太近,再近就没有必要了。”

    似懂非懂,秦有绒直接点头,“反正有什么事情你决定,我听你的就行。”

    “嗯,我会处理好。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用自己扛,推给我就好。”

    魏川的伤恢复地很快,医生以为是他体质的原因也没多想。确定可以回家养伤后,魏川就想带秦有绒母子回去。

    走的那天终于上魏家吃了个饭,魏奶奶已经去世了,魏大伯的妻子是一名医生,嗯,话不多。吃饭的时候,几乎全部事情都由大嫂,也就是魏秉修的妻子来决定。大嫂是个面面俱到的女人,看到秦有绒便拉着她说话,魏川和魏家那些男人有话说,她不能让秦有绒在家里尴尬着。

    魏

    秉心作陪,看着眼前两个女人软绵绵地说着话,她忍不住撇撇嘴。她就想不明白,她哥这么吊儿郎当的人找了个温柔大方的女人,怎么冷如冰山的魏川也找了个温柔似水的,难道这世道确实只有温柔才是男人最钟爱的选择?

    一想到魏秉修说的话她就气,“你觉得魏川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媳妇,会这么好好地给人带过来随军吗?就算带过来随军他会自己安排好一切,和她同住一屋檐下吗?我和他当了这么多年兄弟,我比你看得清。他要是自己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他。除了他爸妈,现在就是他媳妇秦有绒。”

    好好好,都是情投意合,是她不懂事。不过她又没说要做什么,他魏川自己都认了,她又能做什么。

    越想越烦,眼神突然对到沙发上玩弹珠的安安,他对魏秉心没有好印象,看到她的脸立刻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好好好,这臭小子都知道护着妈妈,就她一个讨人嫌。

    魏秉心臭着脸,二郎腿翘得高高的,比一般的兵痞子都要像模像样。一身挺括的军装穿着,头发干净利落,嫂子盛兰看了一眼尴尬地朝秦有绒笑笑,这小姑子平时都好相处,但是硬气起来谁都敢怼。她不好在秦有绒面前说她,但是她在客人面前这幅德行她也怕秦有绒多想。

    魏川和家里的关系她多少懂些,她只能全心全意招待好秦有绒,这个小姑子不帮着招待就算了,还在着冷哼半天,真是闹得她两头难。

    “对了,前段时间魏川托我帮你买件衣服,选了很久就一直耽误,正好你在这里不如去看看。我买了好几件,有件不好寄过去,你看看喜欢吗?”

    盛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人分开,之前为了件皮衣想着看能不能让人送过去,后来魏川出任务了,又一直拖着。

    听到盛兰说衣服,她满脸疑惑。魏川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不过,她看得出盛兰是觉得魏秉心的样子让她不舒服,所以想找个话题分开她们。其实,她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相反,魏秉心的样子让她看到更为独特的女性美,原来女人插上军装做出这样一幅姿态也是这样的自然。

    她自认作为一个包容性比较强的裁缝,对于各种美丽她都能去理解并且试图去装饰放大,可是魏秉心的女性力量之美是在她多年理解之外的。她眼神犀利,神情肃穆,带着利剑出鞘的锋芒,将女性的柔完美融合的军人铁血刚强之中。

    如果魏秉心对她没有这么排斥,她十分愿意和她交朋友。

    “你看看这件皮衣,是我等了许久才拿到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摸着柔软又光滑,秦有绒摸了一下就收手,她是个裁缝对各种面料都有兴趣,不过皮衣这种面料不在她的选择范围之内。

    “麻烦嫂子了,不过买衣服这件事情魏川没有和我说过。不知道他在憋什么,不如到时候直接问他吧。”秦有绒算不上喜欢这件衣服,但是人家花了时间精力和金钱,她怎么好直接拒绝。

    盛兰看得出秦有绒可能不太喜欢皮衣,这件皮衣御寒好,而且穿上时髦大气,秦有绒的风格她也能看出几分,确实不想她能喜欢的样子。不过,还好她买了其他的衣服。

    是一条蓝色的高腰伞裙,这可是首都好多女孩子喜欢的款式,这个总不会出错吧。她拿着裙子看了半天,最后说,我看我买的这些裙子还没有你买的好看。

    “阿修说,魏川觉得我眼光好才托我买,结果到头来还不如你给我参谋参谋。”盛兰也是个爱买衣服的,她的风格和秦有绒也有几分相似。秦有绒身上这件比她拿的都好看,她也不矜持了,反而拉着秦有绒问衣服怎么买的。

    “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我是个裁缝,会点手艺。”

    秦有绒也开心地和她说起自己的衣服,今天没穿裙子,是一件杏色的衬衫,小V领一圈繁复又精致的花边,知性又优雅,下身是一条牛仔喇叭裤。

    她头发全部盘起来,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这一身分外亮眼。

    两人就着衣服裙子聊得很好,盛兰对首都的服饰都很了解,基本能和秦有绒说得七七八八,再者她衣柜也不是摆设。

    魏秉心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两人聊得开心,果然都是爱美爱打扮的女人,她好不在意地敲门,“该下去吃饭了,你家那个小胖子都要饿死了。”

    小胖子?难道是在说安安?

    秦有绒疑惑道:“是安安吗?他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跟着下楼。她过来的时候他要带着那里看电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馋的很,饼都吃了好几块。再不开饭,我怕他要连盘子都啃。”

    “才不是,是阿姨拿给我吃我才吃的。哼,才不是我主动要吃,而且我才吃了三块。”

    第25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只要你能乖乖地听我的……

    安安捏着饼站起来和魏秉心据理力争,明明就是她故意逗小孩,他是故意配合她才吃的,没想到她还去找妈妈告状,可恶的大人!

    “安安吃了阿姨给的饼先说谢谢哦。等下吃饭了,不能再吃了。”

    魏家的阿姨已经布置好饭桌,只等人齐就准备开饭。魏伯母这会也已经下楼,她轻轻朝秦有绒点头,几个男人也从楼上书房下来。

    满满当当做了一大桌,平时饭桌上不说什么话,今天倒是热闹了些。主要是安安,小家伙嘴甜的这个说几句,那个问候几句,她就说安安从小就有讨大人欢心的本事。

    安安吃饭不用人喂,但是花很多,平时秦有绒也不在意这些,安安说也没人阻止,她就任他说了。她不知道,以前这饭桌上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即便有事也还是一两句说完就算。魏川知道,不过看魏老爷子一脸慈祥也没说。

    魏老爷子现在是一种看曾孙的心情,这孩子和魏川长得像,机灵得很。好久没看到小孩,想起上一次离小孩子这么近还是魏秉修和秉心笑的时候,都多少年过去了。

    他看着安安童言稚语便觉得心情好,想到魏川还是拒绝当魏家的孩子又眼神一暗,老一辈的人讲究香火,他一想到魏小叔形单影只地离开没在这个世界上录下一点存续他就揪心的痛。

    那是他寄有厚望的儿子啊,怎么能轻易忘怀。

    “曾爷爷再见,我以后再来看你哦。”

    小家伙说着甜言蜜语,丝毫不顾及大人的感受,秦有绒笑他:“小马屁精。”

    “哼,才没有。安安只是看曾爷爷喜欢我我,才帮爸爸哄他,爸爸好笨。”

    魏川:……你们说你们的,怎么突然扯上我还骂我。

    “对了,你什么时候请嫂子买的衣服?”

    说起这个事情,魏川也有些尴尬,本来他计划用来哄她,结果最后是她出的钱。毕竟现在他的全身家当都在他那里,现在一分私房钱都没有。

    “上次你生气的时候,我请嫂子买的。喜欢吗?”

    能说实话吗?她承认嫂子买的确实不错,但是作为一个裁缝,她并不是特别能从一件买来的衣服里获得开心,她凑到魏川耳边,“下次你还想哄我就和我说,相比于让你送我衣服,我有更好的主意。”

    更好的主意?魏川没有质疑直接点头,他暂时不想知道她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哦,对了,上次留下的惩罚还没兑现。

    这次是XX部队派车来接,考虑到魏川的伤,车子开得很慢。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秦有绒看着天色还在想晚上的饭怎么办。

    食堂估计已经关门,家里的没有菜,即便有估计都烂完了。唔,或许只能去借点菜。

    那也只能找楼下陈元元家,毕竟这栋楼就他们两家住着。

    “连长!”一家三口才下车,钱志国就跑到跟前,喊魏川喊得跟喊亲爹似的。他们一早就知道魏川今天回来,所以他下班回来就一直观察。

    这不才正好赶上连长回来,他二话不说拿着连长和嫂子的行

    李就走,“连长,带着嫂子和孩子去我家吃饭。我媳妇都煮好了,早就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等着呢。”

    其实这次魏川出任务受伤的不只他一个人,只是只有他最危险直接去首都军区医院,其他的伤员都在部队自己的医院。大家都很担心魏川,他是第一连队的定海神针,如果他出事,第一连队的未来谁也不知道会在哪里。

    夫妻俩看了眼彼此,决定接受这份好意。现在这个点回去做饭也折腾,连队就两家在这住着,以后互相麻烦的事情也多,用不着客气。

    “嫂子来了,你们快坐,最后一个菜。”陈元元和秦有绒已经很熟悉了,没有以前这么拘谨。钱志国这会儿正眼巴巴地看着魏川,这次任务他没去,一接到消息就是魏川伤势严重送往首都,剩下的二队兄弟几乎也全在医院躺着。副连长带着他一直在忙活,听兄弟们说起当时的情况他忍不住捏一把冷汗。

    太惊险了,“连长,你的伤没事吧?是不是还要休息几天?”

    “伤没事,还要休息几天。这几天你好好带着队里的人训练,二队的人怎么样?”

    不算是汇报工作,不过只是以队里的事为话题谈谈。也显得有话说,不然魏川真不是什么能随便和你闲聊的人。

    吃完饭,没在就留,风尘仆仆的该回家洗漱回家洗漱,感谢话留到明天再来细细叙吧。

    “魏川,你洗澡小心一点,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洗澡不碰到水有点难,所以魏川洗完回来后果然被说了,秦有绒手里拿着药和纱布,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他,“魏川,你就非要洗吗?伤口恶化了看你怎么办?”

    他想说不是故意的,只是奈何秦有绒不像是真心问他的样子,便只能坐着任她施为。

    他的胸有有道长长的伤口,即便好了许多秦有绒看着还是觉得触目惊心。魏川洗个澡出来,她看伤口周围有点发白,医生说过伤口不能碰水,特别是没有经过处理的水很容易感染。秦有绒胆战心惊,感觉给他上药,“伤口沾水了,要是感觉不舒服记得和我说。”

    秦有绒一边叮嘱他,一边给他包扎,最近这个男人真的成大爷了。秦有绒环绕着他,找出之前给他做的睡衣,有扣子方便点。

    魏川看着她的手,小小一只,握在手里正好,扣完最后一个扣子,秦有绒准备抽手离开,魏川抬手一握便拉住她不放。

    “最近是不是很累?”其实也不用问,她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肯定累,安安是个孩子虽然很多事情都能自理,还是需要秦有绒花费精力,魏川更别说,伤成这样,能下床走路也没几天。

    他感觉秦有绒都憔悴了,掌心的手还是一样温凉,细细摸着她的手,从掌心到指尖,他似乎摸到她指尖的茧子,难道是最近太辛苦了吗?魏川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有绒感觉手上痒,“怎么了?其实还好,只要你能乖乖地听我的话就好了。”她感觉魏川一直在摸手上的茧子,那严肃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了呢。

    她观察了好一会儿魏川的表情,“这个是我做衣服磨出来的茧子,和你没关系。还有什么问题吗?”魏川苦大仇深的样子有点搞笑,秦有绒看够了才说,魏川一愣,又转而说到:“你一直在做衣服吗?不用这么辛苦,我会照顾好你们。”

    秦有绒承认做裁缝肯定有自力更生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喜欢。她喜欢做衣服,而且她可没有勉强自己,都是规划好时间才接单,剩下的时间她会练师傅教她的针法。

    魏川的话不管怎么样秦有绒听着还是开心的,她笑着点点头。歪着头打量魏川,魏川还拉着她不放,只是原本自然的手在她的视线下变得有些僵硬。

    秦有绒突然开口:“魏川,你好像没有正经叫过我诶。我是直接叫你名字,你呢?”她有注意到魏川在外面称呼她是“我妻子”,其他时候好像没有叫过她。好神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是作为夫妻在同一屋檐上也比较久了,魏川就没有正经喊过她。

    魏川整个人僵住,他没有喊过吗?他总觉得不是这样,只是仔细回忆起来又确实没有相关印象。魏川决定不承认,“喊过的,你可能没注意。”

    “有吗?”魏川面色如常,镇定的样子秦有绒看不出有没有撒谎,不过她也不纠结这个,“那你喊的什么?也是叫我名字吗?在你印象里,我的名字是秦有绒,还是魏昭啊。”魏昭这个名字是当初魏家爹娘取得,只是将魏招娣改了一下,魏昭也是当初和魏川说的名字。

    虽然结婚证上面是秦有绒,但是或许魏川心里还是觉得她是魏昭呢。

    说实话,她想多了。魏川对魏昭这个名字印象没有这么深刻,即便这个名字是当初父母帮他强娶的,但是当时他的关注点在父母身上。如今真正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是秦有绒,是她带着所有的情感和色彩来到他的世界。

    魏川还以为逃过一劫,“是秦有绒,抱歉,当时情况太突然,所以忽视了你。”

    确实情况突然,大半夜来有大半夜走。秦有绒理解地点点头,魏昭在他眼里消失了,在她心里又留下多少呢,流落红星村是苦难也是新生,在那里遇见师傅是她清醒一生的开始。

    “所以你喊我什么?”秦有绒话风一转,又盯着魏川看,大有你不说我就一直看着的意味。看魏川迟迟不说话,逐渐拿捏的秦有绒也不气,她还主动地开始猜测,“你是喊秦有绒?那会不会太生疏了,而且你的声音很冷,这样像在凶我。”

    魏川不说话,继续沉默,秦有绒:“这个我没有印象,难道是喊我有绒?还是绒绒?”她自己先打了一个冷颤,绒绒好像有点太黏糊。

    第26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回到正轨的亲密

    她的眼里全是好奇,魏川会怎么叫她呢?她猜会叫她有绒,但是她不记得他有叫过,“到底是哪个?我的名字就这几个字,还能有几个叫法啊?”

    魏川:“有绒,我喊的是这个。”

    “不对!如果你当时是这个语气喊我,我肯定有印象。我一点都不记得,你肯定没有喊过,难道是语气不对?你多换个语气喊喊,我听听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她好整以暇地把手搭他肩上,没有用力,不过魏川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看他这反应,要不是他伤好多了,秦有绒不敢这么逗他。

    魏川眼神略深,一股幽怨之气从他眼底冒出来,秦有绒眼见着他表情越来越僵硬,感觉让他变下去就有点凶了,她直接伸手遮住他的脸。

    眼不见心为净,魏川在她掌心眨眼,睫毛缓缓扫过带出细微的痒意。秦有绒正想揉他的脸,突然听到安安在喊妈妈。差点忘了儿子还在洗澡呢,秦有绒放下手,“来了。”

    魏川看着前一秒还饶有趣味逗他的妻子毫不犹豫抽身离开,果然是逗他玩。魏川皱起眉毛,跟在秦有绒后面过去,洗个澡还能出什么问题?

    “妈妈,我把干净衣服弄湿了,你帮我重新拿一件。”

    安安揪着掉在地上的睡衣,秦有绒赶紧让他放到盆里。

    “爸爸”安安光着身子仰头和爸爸大眼瞪小眼,魏川看着面前的赤条条的小萝卜头,他头发都湿了,魏川有点理解秦有绒看他伤口沾水的心情。

    魏川找了块干毛巾给他撸头,“爸爸,你扯到我头发了!”

    揭开毛巾,安安皱着眉毛,生气地瞪魏川。魏川毫无诚意地说了声“抱歉”,然后继续抓着他的头开始擦,晚上还是有点冷,湿着头发还是可能着凉感冒。

    秦有绒回来就看到魏川拧着眉,安安在他手下

    嗷嗷叫,她瞬间好笑不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新式父慈子孝。

    “妈妈,爸爸虐待我。”

    魏川看着满口胡说八道的安安,再次皱起眉毛,“我没有,我在给他擦头。”

    最后两个人都扭着眉看向秦有绒,别说,在装可怜这点上魏川比他儿子弱太多了。安安皱着眉可怜兮兮的,他皱着眉想要吃人。

    “嗯,安安先穿衣服吧。”

    安安:“哼,妈妈不帮我了,妈妈现在是不是最喜欢爸爸?”

    秦有绒:“妈妈最喜欢你,等下帮你教训他。”

    魏川:“……有绒”

    这个语气,秦有绒刷的一下眼睛瞪大,以后可以让他再叫一次。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带着安安走了,接收到眼神的魏川只能在后面跟着。

    “安安,老师留的作业做完了吗?”秦有绒给安安收拾书包,那天走得着急,只来得及请魏川的领导帮忙请假,明天就得去上学了。

    “妈妈,我做完了。在这里,你看。”安安翻出自己的作业,坐在床上翘着小脚脚一页一页地翻,“妈妈,我明天就要上学了吗?”

    “对啊,想不想老师和同学啊?”秦有绒正在准备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安安纠结着该怎么说,“好像没有诶。”

    秦有绒被他逗笑,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接过安安的作业打算给他检查一下,“安安记得明天去上学自己拿作业给老师检查哦。”新一轮作业已经开始,这份作业只能他自己交了。

    “给我看看?”魏川不甘寂寞,终于主动出击。安安的作业一向都是秦有绒负责,他们以前没讨论过该由谁负责,所以秦有绒自然接过这个责任,魏川跟个哑巴似的,现在终于舍得说话。

    秦有绒递给他,母子俩同时看向他,不知道在期待他什么反应。魏川接过本子首先被安安稚嫩又凌乱的字迹惊了一下,小孩子写字都丑,以后可以练习。魏川仔细看着,正确率还可以,他说了这件事,秦有绒正好让他教安安重新写。

    这下可好,秦有绒想这件事以后可以交给他,虽然小学的课程她懂,但是在厉害一点她就不行。毕竟,以前小时候没学过,就连小学那点知识都是杂七杂八学的,魏家爹娘交过一些,师傅也教过,不过都是认字为主。

    “好,以后我负责。”

    魏川在一旁教孩子学习,秦有绒在旁边跟着听,魏川逻辑比她清楚,她还只能看出安安做错还是对,魏川就能给他慢慢梳理,给他讲明白。看来,以前早该主动让魏川教的,不该积极的时候瞎积极,安安每次都是回家先做作业,做完秦有绒检查,不对的指出来安安自己思考思考,再加上秦有绒直接说答案就解决了。

    秦有绒扶额:孩子,是妈妈耽误了你。

    “好了,该睡觉了,明天要早起上学。”魏川看着凶,其实有耐心,讲完时间差不多,秦有绒准备离开让父子俩人睡觉。

    “爸爸?”安安看着和妈妈一起准备走的魏川有些疑惑。

    秦有绒回头才发现魏川也站了起来就跟在她后头,想到他的伤,秦有绒也觉得合理,“爸爸受伤了,和妈妈睡比较好。你自己能乖乖睡觉吧安安。”

    “我当然可以!”安安早就问过能不能让魏川回去,他自己可以。

    那就好,夫妻两人默默离开房间,开始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经历。

    两人默契地没有针对这个事情展开讨论,夫妻同床是正常的事情,只有不同床才需要解释。魏川拿着枕头,放在秦有绒枕头旁边,两个枕头紧紧挨着,有种突然回到正轨的亲密。

    秦有绒看着床边高大的身影,她有些踌躇,想到魏川的伤才觉得好一些。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对魏川亲近了许多,但是对于其他的方面她还是有些阴影。所以最开始,她就悄悄把魏川赶到隔壁房间,当然她没有想过一辈子都这样,只是貌似魏川也没有拒绝。

    她想着反正已经有安安了,那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在发生。

    魏川看秦有绒表情变来变去,他没有心软。他本就没有做奇怪夫妻的想法,只是无所谓便随着她,现在不行了。他逐渐明白过来自己的想法后,就没有在和秦有绒组建貌合神离的夫妻搭档,或许有些家庭是这样,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就是想要看着她,秦有绒能活动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是他最适应的距离。

    魏川向来是个掌控欲和行动力都极强的领导者和猎手,只要他决定做成一件事,他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和速度来达到目的。

    “突然想起我们部队开设了扫盲班,你有没有兴趣?”他主动挑起一个话题,他教安安的时候她会主动去听。听懂了还乖乖点头,很可爱,魏川想她应该比安安更想要学知识。

    秦有绒果然被挑起兴趣,“这个班教什么呀?想安安那样教学习吗?”秦有绒其实说不上对学习有多么热爱,毕竟这是她原本就不熟悉的地方,也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个很重要,也就学个字以后好认路,后来学时为了看懂师傅给的绣谱,对于学习她最早的认知就是认字,一切都是为了实用。

    现在又多了一个,教安安学习。那就得说一下秦有绒的巨大短板:数学。要不是她看得懂字,加上生活习惯的理解,她都怕在安安面前丢人。

    “其他的是不想学,但是我不学以后就教不了安安。那个扫盲班会教数学吗?这个我想去学学。”秦有绒若有所思地问,她自己是更愿意学针法、做衣服,这才是她一生的职业追求。

    魏川想,扫盲班好像没有针对这方面的教学,都说是扫盲,必然只是针对基本认字这些问题。可能对不上秦有绒的需求,不过也不需要。

    “那就不用去了,以后安安我会教,如果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扫盲班没有这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母亲或许都是这样,以孩子的需求为自己的需求,她不知道安安未来的学习路还长,如果你要事事走在他前头那太辛苦,也难以做到。那不如现在就开始慢慢适应,慢慢放手,好好对待自己吧。

    魏川看着秦有绒,他一见到她,她就是一个母亲,在她眼里除了安安就是做衣服,安安排在第一。他心里泛起慢慢的疼,他捂住伤口慢慢坐在床上,秦有绒果然担心地走到他身边。

    没等她开口,魏川便一把搂住她,抱着她细细的腰,难以想象,这个瘦弱的女人放弃了自己,把安安高高举在自己肩膀上。

    “会不会很累?以后安安也是我的责任,你不用为了他继续迁就自己。”魏川的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来,秦有绒终于缓过神来,她不太明白魏川的意思,只听懂了一句话安安是他的责任。

    废话,安安当然是他的责任,连她也是,他要为他们娘俩负责的。

    魏川贴在她柔软的腹部,满脑子都是调查的资料,秦有绒以前的经历在他脑海里一页页闪过。她很辛苦,她走过多少辛苦和磨难才走到今天,她突破了很多束缚,也用了很多很多幸运才变成今天的秦有绒。

    第27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摄人心魄的娇柔

    现在的她笑容里没有阴霾,无论对谁都笑得温和,她向来以最大的包容面对面前的人和事。她有一手好手艺,许多人争着抢着要她帮忙做衣服,做衣服的时候她既虔诚又美丽。她对自己是自信的,那个时候的她是最完整的秦有绒。

    魏川想过,如果是六年前的她会不会结局不一样,他可以肯定,会不一样。或许有些无情,但他眼里的秦有绒是现在的秦有绒,是无数过去和经历成就的她。

    “好了,我知道的。安安交给你,先睡觉吧,我困了。”

    秦有绒拉开他的手,绕到床的另一边才开始上床。魏川健硕的身躯才一上床,秦有绒就感觉床塌了塌,感觉被子都不够用。

    不用侧头,她能感

    觉得到魏川如有实质的注视。不知道魏川想了什么,应该是觉得她很辛苦所以眼里有心疼。这样的眼神,她欣然接受。她就是很辛苦,魏川作为父亲没有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就该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秦有绒满意地陷入梦乡,魏川听着她有节奏的呼吸,他的心又渐渐泛起波澜。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即便在漆黑的夜晚,他也能看见秦有绒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

    只有虫鸣的夜晚格外安静,魏川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满足现在的距离,他蹭到秦有绒的身边,手臂紧紧挨着她,她手上的温度慢慢传到他的身上,魏川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

    睡梦中,两人越挨越近,秦有绒翻个身的功夫就落到了魏川的怀里。魏川没有放手,把她牢牢箍在怀里。

    天光破晓,魏川睁开眼睛,眼里的朦胧的睡意只出现一瞬间便被他压了下去。秦有绒瓷白的脸庞贴在他的胸口,她的眉毛不浓不淡,像秀丽的远山,她的美是古典中式的美,在皮亦在骨。螓首蛾眉,一张精致的芙蓉面,朱唇一点惹人怜。

    魏川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眼眸晦涩凝结成难以抑制的欲望。他渴望着眼前的妻子,他的心脏从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选好了主人。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无法接近她而狂躁烦闷,在心里压积久了有时就演变成一股难以启齿的口欲和受虐欲,他想咬住她,或者她咬他也可以。

    无论来自她的是什么痛感,他都愿意承受。

    魏川伸出手,手指修长,手背上青筋突起,像他跳动着的、不安分的心,欢欣鼓舞地接近她。秦有绒脸上突然出现一道阴影,慢慢地最后在她脸上落实,魏川粗粝的指腹轻轻触到她柔嫩的脸庞,一下又一下。

    秦有绒睡梦似有所感,把脸往另一边侧,在魏川怀里埋了又埋,俨然不知罪魁祸首就是她依靠的那一位。魏川见状笑了起来,嘴角缓缓提起一个轻微的幅度。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天又亮了几分。正是起床努力表现的时间,魏川轻轻把她放下来,帮她把脸上的头发顺到而后,这才满意地下床。

    安安睡得四仰八叉,距离睡醒估计还有一段时间。魏川出门,直奔菜市场,大清早的菜想来是最新鲜的,他买了菜又到食堂打包早餐。

    到家的时候,秦有绒正睡眼朦胧从房间里出来。

    “醒了?”

    秦有绒看着从门外进来的魏川,大脑还在反应。她有点忘了魏川和她一起睡,“嗯嗯,你去买菜了?”

    虽然脑子懵,但她还是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我买了早饭,今天不用做了,你想再睡会儿吗?等下我叫安安起床就好。”

    非常令人心动的建议,她犹豫了,站在客厅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洗漱。已经起床了,要是回去继续睡感觉有点浪费。

    一日之计在于晨,秦有绒很是勤奋地和魏川一起收拾屋子。最后,让魏川送安安去上学,正好和老师解释一下。

    而她在家整理自己的工作遗留,这一耽误可是误了好久的工期。首当其冲的就是李云家,虎子的小老虎还没有兑现呢,希望李云姐姐不会生气。然后就是有个军嫂定的裙子,还好她都是一单一单地接,要是接多了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还得找时间上陈元元家谢一遍,这次她帮了很多忙,帮忙和做衣服的军嫂、李云解释,昨天还请她们吃了一顿饭这个人情得先走一趟。

    “嫂子,你来就直接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呢?”陈元元猜到秦有绒回来谢她,不过带的东西让她有些惊讶,一条裙子,光是她做的就知道错不了,现在秦有绒的手艺在家属院也是出名的。还有一桶麦乳精和水果罐头。

    这绝对是重礼,这是过年过节才愿意拿出手的,她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不过是平时军嫂们约定俗成的事情,陈元元立马解释,她怕是秦有绒不清楚,她不是平白占别人便宜的人。

    秦有绒自然不知道,不过根据军人的工作特性的也能猜到几分,当然她今天来也不只单单感谢她这件事。她也终于明白,军嫂之间守望相助多么的重要,即便再怎么约定俗成,也没有多么不求回报的相帮。

    这栋楼里只住着她家和陈元元家,未来还会更久,两家或许要更进一步才行。她想过,那天是魏秉心开着车来,如果没有车,她只能一个人去的时候,她放心带上安安吗?她又能放心把安安放在哪里?

    她没有父母,魏川也没有,他们本就孤单,要更加努力团结身边的人才能抵御风险。

    两人聊了许久,关系亲近了不少。陈元元收下礼,是为现在,也为将来。

    魏川回来的时候秦有绒正在炖汤,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想给魏川补补。魏川走到厨房,主动报备自己的行程,“我送安安上学后去了一趟军区。”剩下的内容不便汇报,当然秦有绒也不在意这个。

    “来尝尝汤,正鲜着呢。第一次送安安上学感觉怎么样?”

    秦有绒眼睛亮亮的,和安安今天早上看他的眼神一样,魏川眸光闪过一丝温柔,他先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将将一会儿的功夫,他一抬眼,秦有绒就在他跟前拉着他的手,眼神里装着急切。

    嗯,他就知道,安安的急性子不是凭空出现。魏川故作思考,装作有些头疼的样子。秦有绒果然上钩,握着他的手力道加重,她细嫩的掌心紧紧贴在他的脉搏处。眼神更加热切了,盯着他像是想直接从他的脑子里抓住她想知道的事情。

    秦有绒对能突破魏川平静面容的事情都有兴趣,她一身反骨估计全用在了魏川身上。

    “你快说呀?怎么需要思考这么久?”

    魏川眼里笑意浮现,就这样明晃晃得传递到秦有绒的眼里。她疑惑不解,却安静地看着魏川,魏川笑起来的样子和安安区别过于明显。

    安安笑的时候嘴巴长得老大,秦有绒曾因为他大笑的事情骂过他,因为担心他给自己笑厥过去,吃饭的时候也危险;魏川就不这样,他笑的时候嘴巴几乎不动,你不细心观察或许都发现不了他嘴角一丝微微微的笑意,只有那双眼睛,当他热烈而坦诚地看向你,你才能接收他此刻的愉悦。

    他是内敛的,把所有的情绪都包裹在他面无表情的冷漠之下。

    秦有绒也笑了起来,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桃花眼微微弯起,就勾起摄人心魄的娇柔,魏川不可避免沉浸其中,他只觉得心脏紧紧一缩,难以言喻的心悸便从胸腔涌出来。

    “有绒……”魏川呢喃着,手掌抚上秦有绒的脸颊,他另一只手瞬间反制,牢牢地把她的手攥住。

    秦有绒眼睁睁看着魏川眼神一变,手就立马被他拉住,脸上才感觉到触碰她就感觉身上的寒毛从脸上开始竖起。她微微后退一步,想要继续却被魏川拉住,她整个左脸被他的手掌盖住,他的手好大,秦有绒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还在她耳后侵扰,大拇指就已经跑到她唇边肆虐。

    她感觉很不对劲,魏川眼神像野兽一样向扑来,秦有绒慌乱地伸手想抓着他得寸进尺的手,“怎么了?”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魏川的手温度很高,她微凉的手贴在上面甚至不能撼动他一分。

    魏川确实没有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他只觉得不够,心里像有只欲求不满的野兽在狂叫,疯狂地四处挠。魏川走进一步,声音沙哑,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我只是,想像和你亲近一点。”

    平静地疯狂,听到答案的秦有绒一滞,他直白的话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丈夫想和她亲近一点,好像完全无可反驳,她凝固的大脑立刻宕机,只能任由魏川越来越近。

    他的手顺着秦有绒的手一寸一寸移到她的背颈处,整个人呈现出强势包围的姿态。他的眼睛在

    秦有绒的脸上巡视,在感受她一刻的松懈后,他俯下身含住手指觊觎已久的红唇。魏川瞳孔微微一缩,内心震动不已,辗转厮磨过后,他撬开放弃抵抗的唇齿,长驱直入,像久旱逢甘霖的莽汉四处劫掠。

    第28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甘之如饴

    秦有绒脑子嗡嗡的,眼睛茫然地睁着,魏川眼里像点燃的火把在漆黑的眼睛里闪耀,她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睛。身体各处的感受却越发明显,她感受到魏川的手从背上摸索到腰部,揉捏片刻又顺着腰线往上四处作乱。她无力地伸手阻拦,却只能被他带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川才舍得放下嘴里好不容易吃到的肉。她的红唇被吮吸的更加娇艳,魏川的手指又移过来,不轻不重地在她唇边揉搓。秦有绒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呼吸,魏川同样如此,他低着头粗壮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锁骨上,顺着凹陷的锁骨一路向下,秦有绒瞬间一个激灵,紧紧捏着魏川胸口的衣服。

    魏川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原来是秦有绒的手正好抓住他的伤口处的衣服,她的扭动的手一下一下蹭到伤口上,又痛,又爽。他把秦有绒紧握的手指慢慢拉开,然后直接摁在自己的伤口上,秦有绒脑子晕的跟浆糊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魏川是在做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魏川重新堵住她的唇,吻下来的力道又重又凶,她根本无力招架,只能顺着他。秦有绒坚持不住,身体靠着他开始下滑,魏川摁在她腰上的手一转,便把秦有绒抱起来往房间走。

    秦有绒睁开眼发现躺在床上,她一个抬眼的功夫魏川又压下来,没有给她继续清醒的机会。

    春光烂漫,魏川的伤口还是没能安然无恙地保持下来,秦有绒的手指上沾着一些湿濡的血,魏川居然笑得更加畅快。

    秦有绒陷在黑沉的梦里,魏川拿着她的手翻来覆去轻吻,时不时还捏一下她的手指。眼里的餍足和宠溺完全不掩饰地露出来,他轻轻摩挲着秦有绒的眉毛,划过她的头发。

    秦有绒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不耐烦地挥手去打,魏川正好握住。

    ——

    “妈妈!”安安一路疾驰,回到家就立马呼叫妈妈。今天他回到学校就被虎子围攻,在他千叮咛万嘱咐之下,他得找妈妈说一下赶紧给虎子做书包。

    “爸爸,我妈妈呢?”安安走进家门却发现只有爸爸在,咦,今天是爸爸在家做饭诶。

    魏川摁住他准备四处乱窜的身子,“妈妈在休息,你安静地写作业。不要闹,知道吗?”

    “可是我找妈妈有事,真的不可以去找她吗?”

    “对,去写作业。”

    好吧,安安只能放弃,虎子说等下明天让他妈妈送书包过来,所以只要今天晚上睡觉之前和妈妈说就可以。

    魏川看儿子开始认真写作业这才放心去做饭,时间应该差不多,等秦有绒醒来正好可以吃晚饭。

    安安一边写作业,一边回头看魏川,有点怪怪的,以前都是他写作业,妈妈做饭,现在是爸爸做饭,妈妈睡觉。

    妈妈的房间安静地关着,爸爸在厨房做饭,安安感觉得到爸爸应该是故意放轻手上的动作,因为爸爸拍蒜是用摁的,他收回眼神,继续写今天的生字。他笔迹稚嫩生涩,重重地在纸上划下一个大大的“好”字,有点难,超出格子特别多,安安皱了皱眉,耐着性子擦掉又重新写。

    夕阳西下,岁月静好,阳光变成金黄色洒在大地上,穿过窗户落在沉睡的美人脸上,流连忘返间,才惊觉时光也有灵犀意。

    秦有绒醒来,这一天都过了一大半。厨房飘出菜香,魏川高大的身影在小小的厨房塞着,她刚想着去看看安安,小家伙就从房间飞出来,抱着她的大腿,差点给她扑倒。

    “妈妈,妈妈,你休息好了吗?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安安抱着妈妈,小嘴噼里啪啦地说起虎子的事情,秦有绒静静地听他说,本就是约定好的,之前有事耽搁了,现在她回来肯定是要赶紧给人做好。

    都怪魏川,今天下午全给耽误了。

    秦有绒自然满口答应,还和安安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虎子妈妈是给了工钱的,要是安安误会虎子找他帮忙不太好。

    “饭做好了,开饭吗?”魏川摘下围裙,来到客厅看着母子俩,秦有绒看到他忍不住瞪他一眼,她确实饿了,今天早就早点吧。

    魏川满血复活,而且接收到妻子的生气讯号,吃完饭就开始如同老牛一样做家务,安安和秦有绒在旁边陪他。

    主要表现为:秦有绒整理自己的线团,安安整理自己的玩具和饼干。

    家里更加整洁干净后,魏川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秦有绒下意识叮嘱他不要碰水,话刚说出口脑海里就闪过魏川伤口流血的画面,而且好像是在家里,她有些懵,呆呆地看着魏川的背影,恍惚地想起今天下午好像自己不小心抓破他的伤口,都流血了。

    秦有绒举起自己的手,感觉手上湿湿的感觉又出现了。

    魏川洗完澡就看见秦有绒拿着药在客厅坐着,看他出来就朝他走过来,冷若冰霜突出两个字:“换药。”

    魏川手一顿,伤口破了,还是他自己作死造成的,他轻轻抬眸,看向秦有绒,他深邃的眼眸对上秦有绒盈盈的桃花眼,某人心虚一闪,听话地走到秦有绒面前,想了一会儿,“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去洗澡吧。”

    “没事,安安先去洗,正好有时间。”

    安安听到,赶紧拿上自己的衣服去洗澡,感觉爸爸妈妈气氛不对劲,他得先闪。

    魏川站在秦有绒面前,坐着的秦有绒整个被他的影子笼罩,不过她还是不慌不忙地把药摆好,“你站着做什么,坐下我给你换药。”

    他做到秦有绒旁边,眉头紧皱,伤口不仅被他弄破,而且刚刚洗澡他也没有特别注意,要是现在秦有绒看到伤口铁定会生气,他抓着自己的衣服,眼神变了又变。

    感觉要被骂,魏川以为今天秦有绒不给他换药,当然他自己也没有准备换药。身经百战的男人魏某人相信这个程度的伤口可以自愈,然而他没有想到秦有绒会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然后特意来给他换药。

    秦有绒第一次看魏川如此扭捏,本来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她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扯魏川衣服,魏川看她拽得眉头都皱起来,只能放手。

    场面有些奇怪,魏川像个小媳妇一样抓着自己的衣领,而秦有绒像个恶霸,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除了相貌好点,行为举止优雅点之外,基本要素齐全。

    “魏川,你是故意的?”秦有绒看到伤口忍不住气急败坏,魏川默不作声看着她,不确定她说的是今天下午还是刚刚洗澡的事情。

    但是,他确定无论是那一件她都会生气。魏川仔细思考之后觉得按后来这件事处理,“我不是故意的。”

    秦有绒太气了,明明今天下午的时候就是他故意自己弄伤的,她依稀记得魏川拉着她的手使劲摁自己的伤口,这已经很过分,结果他明明知道自己伤口出血的事情还没有避开水,她不信这做不到。他明明就可以只擦一下上半身就可以,还是不管不管地淋上去。

    “魏川,你”她的声音开始哽咽,一生气就管不住眼泪的体质又出来捣乱,秦有绒停顿一下,“你是不是故意想惹我生气?”

    “没有”魏川回答得迅速,侧身蹲到秦有绒面前,她的眼

    睛里含着一颗大大的珍珠,只要她一眨眼就会掉下来。

    魏川不敢挑战她的眼泪,或许某些时候他会喜欢,但是现在他看到只会心痛。

    “不要哭,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不要生气。”

    又是这个熟悉的话,秦有绒想起上次的场景一时间哭笑不得,他上次也这么说,魏川对打人出气有什么执念吗?

    “魏川,你认真的吗?为什么总是让我打你?”她实在疑惑,都顾不得生气了。

    魏川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调皮大人总说要被打,或许是他自己也是这样,手下兵犯错就拉去打一顿。所以,“因为我觉得有效。”

    “可是我不会打人,这样你每次让我打你,你还不是好好的,哪里有效了?”

    秦有绒苦恼,感觉这人就是存心故意。

    “我可以教你,而且你其实不用会,无论你用什么招数都可以,我不会还手的。”魏川说得认真,秦有绒扶额,她伸出手却不知道落在他哪里。

    魏川主动握住她的手,想往自己的腹部放,秦有绒看着他,视线从他的眼睛扫到鼻子,最后眼疾手快落在他的耳朵上。

    “这里可以吧?”秦有绒笑眼盈盈,捏着他软软的耳朵笑而不语。

    “可以。”魏川甘之如饴。

    “那你能听话不折腾你的伤吗?”

    魏川被她扯着耳朵往前一拽,“……能。”

    秦有绒很是怀疑,不过气也消了,她只能放手,不过下次可以继续试一试。魏川确实听话,揪他耳朵都不挣扎,而且手感也很好。

    魏川蹲在她前面,手撑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垂着头很安静。在他身上,这一刻把强势和乖顺的臣服融合得恰到好处。

    第29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温柔的奏鸣曲

    客厅里很安静,安安洗完澡,悄悄探出一个头,妈妈像常胜将军一样坐着,爸爸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安安既开心又兴奋地捂着嘴巴,原来妈妈才是家里最厉害的人,爸爸都屈服了。

    “妈妈,我洗好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秦有绒赶紧把魏川拉起来,她也是为了维护一家之主的面子。

    ——

    “你看看,这个老虎足够威武霸气吗?”秦有绒拿着虎子的书包递给李云。这个任务总算完成,秦有绒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李云姐姐是她家属院最难以抵抗的人,不能不尽心。李云看着书包上活灵活现的老虎眉开眼笑,这秦有绒手艺确实好,有点尴尬,她抬眼暗暗一瞥,秦有绒笑得温柔。

    这女人确实脾气好,而且好像也不是假的。突然觉得关系近了,李云扯着自己衣服下摆,支支吾吾地开口:“哪个,我能请你做一件衣服吗?咳,之前是我脾气不好,我以为你嘲笑我来着,是我想差了。”

    秦有绒自然是答应,但是又不敢现在应承,万一后面出什么事那更加完蛋,“李云姐啊,做衣服这事我肯定答应,但是你也知道还有其他人在之前和我说过,要不然我做完之后立马给你做?”

    “哎呀,我也不着急。都是排队来的,我可不会凭关系插队!”李云在部队上课学的什么格局、觉悟一下子就出来,这方面她可是被老师表扬过的。

    一下说开后,李云就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论起舒服自在来,比和秦有绒最早认识的陈元元还适应。秦有绒不是特别能说的人,但是她善于倾听,而且能恰到好处续上话篓子。

    李云好久没聊得这么畅快,秦有绒也好久没有这样听人说话了,李云没什么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和这样的人说话很有意思,不用在意什么。

    这感觉有点像师傅,师傅也喜欢说她以前的事情,她不需要秦有绒说什么,只想说自己想说的,到说不下去的时候有个人说一句“然后呢”,她又能继续说下去。

    秦有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温柔,柔柔地看着李云,李云看过来差点卡壳,这个女人确实有时候难以招架。

    “诶,做衣服我排队,那你能说说我衣服适合什么样吗?”李云承认秦有绒确实手艺好眼光好,既然都要找她做衣服那不赶紧取点经。

    说到这点,秦有绒就有话说了。其他的她可能给不了什么建议,但是这个她必须能。

    魏川回来的时候李云还在,李云看着魏川拎着菜回来,还自然地走进厨房开始做饭,目瞪口呆。这,秦有绒家是男人做饭啊,看着面相是凶了点,但是会做家务的男人差不了。

    “没想到看你软绵绵的,这么会调教啊?”

    这下轮到秦有绒惊讶了,调教,这个词听着就不对劲,“李云姐你在说什么呀?”

    李云笑得开心,笑完才和秦有绒说回家,这一趟两人能冰释前嫌就是最大的收获,“不用送,下次有空还找你聊天啊。”

    “行,只要有时间只管来。”

    秦有绒走到厨房门口,看魏川熟练地颠锅,这个男人只要在家基本都会自觉做家务,洗衣服做饭都不在话下,领导给他假期是让他养伤,他在家倒是当牛做马了。不过,前段时间她伺候他这么辛苦,让她多休息也是应该的。

    “你和李云成朋友了?”魏川看见她和李云聊得开心,有一点诧异,之前她和李云发生矛盾他就了解过,李云性格上大大咧咧,说话不讲情面,这些都是家属院对她的印象。秦有绒性格软绵,又喜欢从别人角度考虑问题,她俩当朋友,魏川其实有点不赞同。

    他怕秦有绒被欺负,而且这个小怂包估计被欺负了也不敢骂回去,说几句就要掉眼泪。

    “对啊,李云姐很单纯,没什么心机,很好相处的。”

    魏川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基本上只要这个人不上来就大吼大叫,在秦有绒眼里估计都好相处。

    “那就好,反正有问题和我说,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这么厉害?那就要拜托你喽。”

    秦有绒给他打下手,夫妻俩联手做完这顿饭,她是发现魏川只要在家做饭就很早,还好现在饭菜油水足,不然晚上肯定会饿。

    安安一进屋把书包甩在沙发椅上,“妈妈,我回来喽。哇,今天回家就可以吃饭诶。”

    “安安饿了吗?”看安安这样开心,秦有绒还怀疑以前是不是做饭有点晚。

    “没有哦。”他就是馋了,垂涎欲滴的样子逗得秦有绒一笑,好吧,以后还是尽量早一些,或者可以做一些饭前可以吃的小点心。既然有时间还有精力,完全可以实践一下师傅说过东西,那应该很棒。

    不得不说,秦有绒从她师傅那里学到的不只有手艺,还有对生活的态度和要求。

    一家人温馨和睦地吃完晚饭,秦有绒和安安一如既往地聊天说话,魏川继续沉默,只是现在的沉默和以往有所不同,气氛不尴尬了。魏川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睛一直在秦有绒身上,当然也有安安,他看着她们母子聊天也不无聊,捕捉她们的一举一动就是他的参与。

    秦有绒每天给魏川倒一杯仙露水,他恢复地很快,休息几天后魏川恢复正常作息。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和以前一样又不同,主要是魏川。

    一提起这个,秦有绒就忍不住皱眉,自从和魏川深入交流过后,魏川就变了,脸还是那张脸,但是,变得很粘人,夫妻生活太频繁也很不好,即便她每天喝仙露也遭不住他每天缠磨。

    “魏川,要不你再和安安睡几天吧。”秦有绒揪着魏川的耳朵,这人一进屋就往她身上蹭,她实在头疼,全身疼。

    “不行,安安可以自己睡。”魏川不接受这个建议,固执地搂住秦有绒的腰,边说着,头就往她肩颈处埋,高挺的鼻子从她的耳后顺着漂亮的颈线下滑到她的锁骨。

    耳朵背拽得很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别的原因,魏川也不管,秦有绒无奈,这招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她只能掐魏川的腰背泄愤,反正魏川喜欢她打他。

    魏川的背弓着,紧实的肌肉绷着,秦有绒的手指从他背后揪不住,又绕到前面来,腹肌一块一块的,很好摸,随着魏川的呼吸声,她手下的肌肉随着动,秦有绒觉得很有趣,整个掌心贴上去,又扣又

    挠。

    她本来就是想惩罚他,自然顺着自己的心意来,魏川闷闷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秦有绒手上使劲顺着腹肌凹陷的边缘游走。

    “今晚安安分分睡觉,不准动手,不然我跟你翻脸。”秦有绒撂下狠话,她自己倒是自顾自的玩,魏川答应,但是不放手。

    魏川紧紧抱着秦有绒,她也习惯躺着他的怀里。两人逐渐睡去,皎洁的月光被窗帘挡住,只露出微微的白光。

    魏川将秦有绒整个拢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秦有绒的头顶,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握住她的手。

    两道节奏不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和成温柔的奏鸣曲,他们没有真正的告白,也没有形式隆重地确定彼此的心意,在这里,她确定未来的另一半是魏川就好,怎样的形式她都愿意接受,当然现在似乎更好。他同样在确定要紧紧握住秦有绒的时候开始,变的只有对未来更加的清晰,对她的更加确定。

    第30章 世界二作天作地的娇气玫瑰

    “嘀嘀——金手指派送成功。目标对象:魏黎。金手指:预知梦。目的:改变宿主参与主线剧情时间。”

    光怪陆离的梦散去,迷蒙的人才归于清醒。

    成为回忆里的人什么时候出场会比较好,早一点可能不好,回忆还没褪去苦涩成为香醇的美酒,晚一步或许就腐烂在地里永远不见天日。

    没有人是神能完美掌握这个节奏,用魏黎的话来说,就是现在,多一秒她都觉得在浪费时间。

    魏黎,娇艳动人,明媚灿烂恍若人间姝色。她有着一头天然的自然卷黑发,长发及腰,在她纤细的腰肢处随着她的步伐晃荡。光是背影就能看出来,绝对是一个大美人。一回头,果然如此。她有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目光莹润,线条流畅的鹅蛋脸,翘鼻红唇,如同盛开的玫瑰,又娇又媚。

    魏黎刚下飞机,正在脑海里激情上演第一出戏码:1章 ,回国。上一世,她被渣男抛弃最终含恨而终,这一次,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想到这里,魏黎刷得一下把眼睛拿下来,正打算做一个霸气的pose,结果,“嘶,我的头发。这个墨镜不行,居然夹头发。”

    她歪着头,胡乱地摸着把头发解救出来,这时候霸气不了一点,她最怕疼。而这种头发丝被拉扯产生的头最不能忍受,她可爱护自己的头发了呢。魏黎白白的手在乌黑的头发上摩挲,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换成平时魏黎铁定是要停下来欣赏欣赏。

    “你这是干啥?人家机场走秀,你这是上演异形动作片啊。”

    前来的借机的闺蜜一眼看到这个大庭广众扭成一团的人,啧,时隔多年还是一眼认出来,绝对是真爱!

    “我头发夹墨镜上了,好痛。还不快来帮我,还说风凉话!”

    “你直接用力,一把的事。几颗头发丝用得找怎么珍惜吗?”明一禾一边吐槽一边给她帮忙,离开她还有谁会怎么宠魏黎,给作精当朋友她最有经验了。

    两人折腾半天,坐上了车。明一禾开着她新买的宝马,两人唱着歌,开始两人久违的热聊。

    “栗子,你是认真的不?”明一禾听她说要回国把某人抢回来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结果,这才第二天,人就下飞机到了她面前。

    面对好友怀疑的眼神,魏黎露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情,“当然是认真的了。不然我回来干什么,我书都没读完,这还不是怕他被人抢走了。”

    明一禾瞬间表现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人家都宣布联姻了,“你这时候回来还能做什么?你不会要去胡搅蛮缠吧?我可提前和你说好,其他都可以,这点免谈。我怕陈行简带人揍我。”

    “他敢?而且我是段位这么低的人吗,胡搅蛮缠是没有底气的人才做,而我只需要华丽出场。”说完,魏黎傲娇地扬起下巴。

    “你可悠着点吧,不是你说的两人和平分手吗?栗子,你不是中邪了吧?”

    明一禾想到这事就头疼,当初是她要分开,分开就死活要分开,结果现在跑回来。人家陈行简还能搭理她?这几年她偶尔和他遇见,感觉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是高攀。

    “栗子,现在的陈行简已经不是你家小陈了,他现在是A市霸总,龙傲天陈。”

    魏黎:“不管,反正我来都来了。”

    她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乐呵呵地哼着歌,已经开始打开各种群开始打探陈行简的行程。反正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陈行简,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效率,她准备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

    联姻?而且是商业联姻,按照小说里的发展,这时候还没进展到两人心意相通的情节,她得赶紧去截胡。

    其他的,那她能怎么办啊,魏黎一向对自己好,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管。

    明一禾手机一响,果然是魏黎在群里说话,发了一个表情包,她偏头一看,魏黎正在编辑下一段话,直觉不对劲,她赶紧叫停,“你不会想直接在群里问陈行简在哪里吧?”

    “对啊,不然我刚回国怎么知道他在哪里?诶,你看前面,看路啊。”

    “红灯呢。等会儿,栗子咱们能矜持点不?这事咱们悄悄地来,你真是不怕别人笑话你。”当初两人分手的事大家都知道,这会儿她突然在群里问,不多想才怪。

    魏黎知道别人会议论,但是她后面要做的事情同样会被议论。而且,议论说着不好听,但也就是关注的人多了才会有人说,这点她还算习惯吧。

    “那怎么办?禾禾,我就想赶紧知道陈行简在哪里,我想见他。”魏黎瞪圆眼睛,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明一禾,她撒娇的功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强。

    “咱不是有他朋友的微信吗?你先去朋友圈找找。你可真行,突然变成恋爱脑?”没心没肺的人突然变成恋爱脑是可怕的,这得多喜欢才能往心里装啊。

    而且魏黎这个恋爱脑对象还是以前抛弃的前任,明一禾完全不相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怀疑。

    “没有啊。”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嗯,梦里梦到一本小说,而我是恶毒女配,你是恶毒女配的得力助手,两人一起到处使坏。

    魏黎笑的僵硬,这个梦可是一点都不友好。使坏就算了,居然下场凄凉,这就不能接受了。咳咳,当然,魏黎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这么讨厌,但是无论如何谁梦到自己被当成精神病在精神病院里折磨最后跳楼自杀都不会乐意。

    她还是觉得这个梦是假的,自己有血有肉地体验了这么久的世界,谁和她说这是本小手她都不信。可是,陈行简居然打算联姻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故事已经开始上演,作为恶毒女配她不能坐以待毙。至少,不能下半场才上,然后死得不明不白。

    这真的不行,她不接受。于是,魏黎连夜打了个飞滴从国外跑回来。

    看我杀他个措手不及,梦里的那个小说开头是陈行简难以忘怀初恋,那初恋现在就出来。看他还怎么移情别恋,魏黎咬牙切齿地打开许久没有关注的朋友圈。

    手机被她按得砰砰响,一连打开几个发现什么都没有。“他们朋友圈什么都没有。”魏黎一下就泄气了,背都直不起来,委屈巴巴地望着明一禾,好看的眼睛里面明晃晃的:禾禾,求帮助。

    “不可能啊,贺成屹那家伙成天拿朋友圈当微信步数,走到哪发到哪里。”明一禾趁着红灯拿手机翻,一打开就看到他发的在A市明珠塔上的空中餐厅吃饭。看照片还有几个人露出一点,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有陈行简。

    明一禾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魏黎,“诺,自己看。“她把手机递给魏黎,没想到这群人还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感觉很不秒的魏黎接过手机,这一对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贺成屹居然把她屏蔽了,什么意思,搞得好像她很像看他朋友圈一样。

    魏黎气得眉毛扭成两道波浪,好生气,“他什么意思啊?陈行简都没说什么,他想出头有本事就直接说啊,干什么做这种事情。”

    “冷静,咱立马杀过去。”明一禾加大速度,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到了明珠塔下面。

    魏黎下车的时候满身杀气,一副要去找人决斗的样子,气得头发都飞起来了。她雄赳赳地准备进去,突然气势突变,“等会儿,我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样子会不会很丑,这可是见前任诶,万一被他嘲笑怎么办。”

    昂扬的大公鸡秒变蔫头蔫脑的小羊羔,瘪着嘴巴,开始往回走。明一禾把她一把拽住,满嘴夸她,没有谁比她好看了。一身漂亮的红裙子,既娇艳又明媚,脸上没有一点憔悴,估计飞机上睡得很舒服。

    重整旗鼓,魏黎这才笑了出来。她是很标准的鹅蛋脸,脸蛋饱满有光泽,在加上一双妩媚精致的桃花眼,那里会风尘仆仆。

    “别墨迹,都到这了,你要是不去我立马掐死你扛着你上去。”

    “得咧!”

    明珠塔是A市最有名的建筑,带着与这个城市相辅相成的优雅贵气,低调不失奢华。

    空中餐厅是注明的浪漫圣地,“两位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但是定的有位置。”明一禾淡定拿出自己的名片,她说的定位置是指在这里将一个位置定下来专属,保证你来的时候一定有位置。

    “哇,禾禾好帅啊。我好喜欢。”魏黎捧着花痴脸,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突然就变得憨态可掬了。

    明一禾是干练的女强人性格,长相英气,是大女人般的美女。她得意地朝魏黎挑眉,然后头一甩,“走!”

    “啊,禾禾好酷,我要被迷死了。”魏黎又是一顿吹捧,不得不说,两人性格相差这么大,还能做闺蜜绝对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