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一觉醒来被抓[VIP]
你处在一间刚被打开空调的大房间,彩色的光影在落地窗之外的地面闪现,城市喧闹的回音被隔绝窗户之外。温暖的热空气经过滤从出风口喷薄而出,像蔓延四溅的汽水。
再次将目光投向困倦和冰冷的床铺——
今天犯困的频率似乎有些高了,而且这不是你的床,不是你的房间,甚至,公寓也不属于你。你不应该随便跳上别人的床铺,然后进入梦乡。
……
半小时后,公寓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你听见玄关处传来的门轴响起,还有之后的关门声音。你正在失礼的,但是舒适地侧躺在温暖的卧榻上。
简单说,你在不熟悉的陌生柔软的居所睡了一觉。
铸炉对你很是满意,但你没得到任何奖赏,除了未来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的自由时光。领导都这样。
五条悟找到你的时候,你刚好把被角掀起,但不是掀开,而是罩在头上。
“嗨,好久不见。”当笼罩你的黑暗温暖被人扯去脆弱的保护时,你徒劳地往里缩了缩,可还是被拉回光明的世界。
“你就在这里躺下了??”
“不可以吗?”你仰起头,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你揉了揉眼睛,“不可以也躺了,而且我有点困。肩膀也很冷。,因为我没穿衣服——请帮我再盖上,谢谢。”
表面你很有礼貌,实际上……
“铃木星夏。”
“嗯?”
“你没穿衣服。”
“嗯。”
“你居然不穿衣服睡在我床上?!”
你的态度出奇的好,你探出一只胳膊,握住他掖开一角的手。“嘶”你听见了他的倒吸气,那是他受伤的那只手,反转术式也无济于事。
你嘴上安抚着,“过会我帮你治好”,绝口不提你就是造成他受伤的元凶。再之后,你稍微使了点力气,就把他也拉到床上,而你超不经意地翻到了床中间,给他留足了位置。
你和五条悟眼睛对着眼睛,共享一面并不狭小但能听见彼此呼吸的枕头。你隔着一层被靠到他怀中,而他竟然只是问你:“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呃,因为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只有60斤?”你也不说他不解风情——毕竟看起来挺难的,你们之前还剑拔弩张,你很小声的告诉他:“我刚才吃空了便利店仓库。”
“我听说,”五条悟也低声回复道,“山神也会在沉眠后要求民众交纳供奉,才能平息怒火。是不是很有既视感?”
“咒术师过劳死前的幻象。”你裹着被子远离了他,却被一把握住脖颈。
“你的脖子很细。”五条悟把你拉到离他更近的地方,现在,你们呼吸交缠。
“你要把它掐断吗?”
“不。”他这么说。
你的手贴合他的手背,你摸到了五条悟的伤口。视线上移,你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他那么认真,那么沉默,你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然后,你含住了他的唇瓣,并且准确的捕捉到他连呼吸都为这个久别之吻停顿的一瞬。
看来他挺喜欢你亲他的。
你在五条悟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微笑,歪过头,撬开他嘴唇的缝隙,加深了这个吻。
吻结束于五条悟终于推开你的时候,你抹了抹自己的嘴角,而他遮住了半张脸。他镇定但颤抖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你做什么?”
“嗯……是不是问的有点晚了。”你喘气,故意弄出一点动静,他的眼睛很亮,小猫一样瞪着你,而你不用想,知道自己这个表情一定很狡猾:“我们都躺在一张床上了,对于会发生的事情你应当有所预料才对。你这是在——故作姿态的装清纯吗?”
五条悟的睫毛白得像霜花,纤细得像蝴蝶触角,它们随他眼睑颤动而扑腾抖动。似乎就要有雪片落在鼻梁的山峰上。
“谁准你这么说话的?”他一点也不威严。
“你。”你也学着他刚才捏你脖子那样,把手放在他双手交叉而镂空的脖颈,雪白的肌肤如它看起来一样脆弱。
你是没有那么好用的术式可以让人贴过来的,但你的手指收紧,手掌心准确地贴在凸起的喉结上,你的指尖感受他不停歇的脉搏鼓动。
“什么我——”
你像握紧掌中金丝雀一样掐住他,而他没有一点动作上的反抗,你掌心喉结滚动如一颗小小的心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轻易被拉动,这么乖得就被人握住咽喉,你不应该是咒术师最强吗?”
“……”
你还问:“谁想亲你就能亲到吗?”
“铃木星——”
“你还被谁亲过?”五条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脸,你顺势用另一只手摸上他柔软的嘴唇。
“没有!!”他很大声的反驳你。你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收回了手,背在身后。
你怕他张开嘴顺便就咬你手指……
“好嘛,那你就没有,我以为你很喜欢被问这种问题呢,你动不动就会问我夏油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就是和他搅和到一起去了!”
“对啊,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
“铃木星夏!”五条悟甩开你的手,把它打到枕头上,他生气地坐起来:“你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你看向五条悟,摇了摇头。“你是不是27岁,反而变得踌躇不定了。”说半天也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一点也不干脆。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说你拉拉扯扯的,游移不定。”你主动扯开身上的杯子,也坐在床正中间。
“你骗我,你明明穿衣服了。”
“而你,五条,你视线一点也不转移。”
“我发现了,你永远都是把问题转到别人身上。这样你就好过了,是吗?”他冷笑。
你点头:“我从没说自己缺乏自保意识。”
“就这样吧。”五条悟离开床沿,他的衣服上多了褶皱,他的表情也是,只不过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盯着你说:“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你现在离开,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永远,永远别再来高专了。那里不欢迎你。”
他想拉清界限,想和你再无交集。不过这一番冷漠的话语,倒是像一根细绳,把你串到了他17岁的炎热夏夜,那天你们在屋顶,刚吵完架两天,他忍不住来找你。
17岁的五条悟会坦言自己作为青少年绮丽的盛夏之梦:“吵架,我们谁也不让着谁,然后我会亲你,然后我会生气的走掉。”
他也很骄傲,不想自己甚至任何人觉得他需要你甚于你对他,虽然事情和他期待的样子相去甚远了……
那时,你们还在交往。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时间在他身上好像没留下很多的痕迹,五条悟是被岁月怜爱的人,但他自己好像不这么想。
现在,你抬起头和他的蓝眼睛在半空相望,然后你低下头,掩饰笑意。他看起来依旧不是很高兴,你不想让他误会你是因为他的生气而笑的。
接着,你也下了床,却没有在他的视线下被驱逐出房间。你起身,和他站立在床边地毯上的距离不远,你朝门口看了看,甚至身子也诡计性的朝那里转。但很快你回过身,往他宽阔的肩膀那里转,你回首就又一次故意的撞到他怀里,你的鼻尖顶到他心口,透过严实的高专外套,温暖的体温和柑橘清新的皂香就撞到你脸上。
你环抱住他的腰身,光脚踮起,厚实的地毯绒毛拂过你的脚掌。五条悟张开了手,但他没抱你,也没推开。即便你用脸蹭他胸口,他也毫无反应。
脸颊的温度提醒你,雕塑一样伫立的男人并没发动生得术式。
在有一段时间以后,你感觉小腿发酸,就是这个时候你开口,你说:“我不走。”
五条悟不说话,但你能感觉到他低下了头,他的脸似乎碰到了你头顶。
你继续说:“因为我不想走。”
他的不言不语也不影响你发挥:“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你这么问他,他依旧不回答,只是低下头看你,彼此的面容近在咫尺。
你松开了手。
15分钟后,你挑挑拣拣711塑料袋里的零食,而他在一边一声不响地吃面。速食面,你下的,还打了一个蛋。
“你手艺也就一般。”这是中间五条悟唯一发出的一句点评。
“方便面也看不出手艺,谷氨酸钠,脱水蔬菜,其他添加剂——而且我来自英国,我会做马铃薯。”对于你的厨艺,你敢保证成品肯定能入口,但更多的……这也说不好,反正你自评为【一般】。
五条悟全吃完了,他很有骨气地继续不和你说话,他执拗地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打开手机端正地坐在餐桌前,线上面试一样端庄。
你顺手帮他把吃完的餐具送到了厨房,好像你早就这么做过很多次。
接着你很自然地走到没有分隔的客厅,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你的一系列动作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成分,似乎你不仅了若指掌,而且这些都很寻常。
过程中没有一句话,现在,长方体的大型空间里只有电视剧的声响。
不过这份平静终究不会持续很久,在你把脚也舒服地搁在价值不菲的软皮上时,有人过来把你的鞋踢飞了——这很不礼貌!
五条悟直接把你的腿顺着膝盖掀起来,你就被迫只能占据左边的位置,而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中间:“你怎么还不走!”
你弯起腿,弓着腰,视线转向他,用你的眼睛盯着他看。
五条悟把电视关上,所有的声源都熄灭了,只有你和他。他对你并不可怜兮兮也不恳求的视线不置一词。但那又怎么样呢,指望他你这辈子就完咯。
你咕噜咕噜从沙发靠背这端滚到他怀里,推测他不会拒绝,也不会躲开。果真就和你预料一样,等你带着自然卷的黑色头发顶到他怀中,五条悟依旧用冷漠的表情看你。
你又亲了他,这个火热缠绵的吻开始于你的舌尖挑拨,结束于他面带潮红的推拒——虽说你们又一次,持续了挺久。
哎呀哎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而且事后一定会翻脸的典范,你在嘴唇将离开他的时候,还轻轻咬了他的舌头。
你们分开后都没对刚才十几分钟进行的事情做出点评,而他还额外憋了一口气。
“喜欢吗?”
“不喜——你指什么?”五条悟一开始很激动,讨厌的话即将脱口而出,不过他也很忌惮你后面可能会问的【我都什么还没说你怎么就如此剧烈反应】,又把头缩回沙子里,冷漠应答。
“指……”你的手指牵上他的手,然后须臾之间被他甩开:“下午把你烫伤是我不好,我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冲他亮了亮手背,示意他看自己的,等他迟疑地看过去时,就只能看到完好无缺的手。伤痕修复到好像从没发生,他从没被火焰侵扰。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你顺势就躺在了他臂弯里,表情温顺——里香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你也得占点她便宜才公平:“那你想怎么样。”
“解释。”
你的左手又握住你正枕着的手,五指穿插进温暖的指缝,合拢:“好啊,今晚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这次五条悟没有挣脱。
作者有话说:
烈猫怕女缠,虽然也没有很烈——我感觉小悟应该是不喜欢拉扯的那类,但是星夏是那种他理智觉得不行——可心理又很喜欢,所以只能在自己心里左右互搏。
五条悟依旧认为0607的事情是原则性问题,和小杰那个都算是小事(小五:什么小?哪里小了?都是大事!)
如果星夏刚才被赶一下就跑路那那那那我觉得他就是再喜欢也要麻痹一下自己的,搞不好就阴森森地——一直一直——冷漠地——看着星夏和挚友甜甜蜜蜜了——射手座朴素的正义感和宿命感是这样的。
异性恨虽然也很有意思,但……还是下次一定吧!我觉得1v1酸涩点是很有品的,其他的以后再开发。
第112章 第112章精神稳定[VIP]
你对自己曾在十年和十一年前所做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为什么杀了那些人?”
“因为我需要。”
“目的是?”
“供奉隐世的神明,祭祀需要。”
“你后来还那么做吗?”
“不。”
“因为你放弃了?”
“不,不是的。”你停顿了,“因为咒灵。”
有了电暖气谁也不乐意再烧柴,麻烦,还有失火中毒的风险。
直到第四次眨眼的时间流逝后,他才接着问你。
“2007年,9月,你为什么那么做?”
“为了折中。”
“什么?”
“折中——采纳一个众人都能接受的不偏不倚的策略。”
你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曾经焚烧过一座村的在逃人员,事实上你现在也确实不是。
“这怎么会折中?有人死了,他们的房屋土地也没了。”
“因为有人希望他们全部死掉,而他们无疑都想活。就这样。”
“你是说杰?”
“不仅如此,那两个孩子,枷场什么什么。”
“她们只是孩子,你别把这种情绪加诸她们身上。”
“那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怨童。”
“你只见过她们一次,而我认识她们。”
他说的对,但你认识里香——生存和死亡的概念都是经由社会化传达给儿童的,而两个野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在那种环境,都不能算是活着,所以她们又怎么会在意伤害她们的人死亡。
关于这点,你也无意与他辩论,说到底你只是……
你破罐子破摔,不让着他:
“哦,那我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那个时候你刚好不在,你就可以劝劝我们四个人了。”
“……”
“反正,我现在仍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人如果选择漠然,就最好一直一直选下去。就像那些幸存者。至于我,我只是帮了夏油一点小忙。”
“所以你毫不在乎?”
“可以这么说。”你低下头,玩了一会手指再抬起来,直视到他蓝色的眼眸:“这会让你困扰吗?”
“……不。”五条悟扭头看向其他地方,“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是让我回去等通知吗?”
他不肯说话。
“那我就不走。”你刚脱离他手臂的头脑又安安心心枕靠回去,“有什么问题你想了10年还没想好。”
“哈?”五条悟没办法在抑制自己的不忙了,他直接质问你:“你也知道过去了那么久啊!那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之前在祝福你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你想想,“大概就是从2012年开始。”
“那你就不知道去查验一下么?!我根本没结婚!”
“所以你才会一次又一次问我吗?”你从不跟着五条悟的步伐走,你这人有自己的节奏:“关于夏油的事情。”
消失了,他的脸变成一张没有情绪的淡白画布,时间和色彩都在其上凝固,油彩让位于虚无。
你目不转睛,声音轻巧:“但我正是从本人处得到消息。然后……如果再去网上搜索蛛丝马迹会很可悲。”
“你在说这是我的问题?”
“不,当然不是。”你伸手触碰他的脸,手指点在他面颊:“你是个好人,一直都很好,我从没觉得你做的不够。但,即便世上都是高尚的人,也一定会有悲剧发生。有些事情就是会这样……发展,而我们也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如何,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几个小时之前你还在不希望见到五条悟,把他列为【最坏可能】,现在你竟然也真心诚意的这么说。
瞬息万变——但这不代表它不是真的。
他说:“你别给自己贴金。”但语调已然迟疑。
“我可从不以好人要求自己。”
你翻身侧躺,脖颈勾着他的手臂。
“我还是……”
你静听他的言语。
“我明天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
“多远?”
“北海道,阿努伊咒术连。”
“所以?”
“所以,很抱歉。”他放松了,手臂低垂,不再支撑你的后脑,你滑到了他的腿上:“我可能需要天没亮就离开。”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五条悟顺着你的话,叹息:“我不会在这里,星夏,你也不该在这里。”
他拒绝了你。各种意义上的。
你在悲伤之前先感到疑惑。
“这又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五条悟低下头,鼻息融入你的发丝,衣料摩挲的声音近在耳边,同样近的还有他的轻音:“什么都发生了,死亡和流离失所,可你还在这。”
他的意思是,还有人尚未付出【代价】。他觉得那个人是你。
你难得大惊小怪,上次是发现自己对杀人犯预备役心生好感,这次是发现喜欢上一个道德标兵。
真是……措手不及。
你扭过头去亲五条悟的嘴唇,他被你触碰后迟疑地退开。挺直腰杆,很不自在,他再低头看你时,脸上还有残留的迷茫,很快它被隐含的痛苦覆盖。
“所以……我没办法请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我也——”
“你也不能接受我?”
“嗯,正是如此。”
“我怎么没想到你还是个活菩萨?”
五条悟又叹了一口气,他叹息的时候最坚决:“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星夏,我发现,我们结束了。”
“这是最终决定吗?”
“是的。”
“这不公平。你只问了自己想问的,然后得出了一个预设的结果,既不严谨也不理性。”
他不说话。
你枕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玩自己的头发:“我出生的时候战争还没开始,后来它开始了,一切都很不稳定。机器轰鸣,演讲,游行,太吵闹了,就算我哭也不会有人听见的。我做过画家,搬运过尸体,用过工厂里的纺织机。”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命不久矣。命运的纺线能织出千万画布,它对你更友好,对我就展现出最坏的面貌——有人抢走了我70年的寿命,所以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八十多岁,等我二十高龄好几,早就应当寿终正寝。”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快要飘走,不过你接着说:“从我出生开始,这个世界就想要吃掉我了。不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是所有人,于是我领会一个道理【既为宴上佳肴。亦为享宴之宾。】”被吞噬,同时去吞噬,这就是千百年来传下的秘密。
你运气不好,一不小心被挑选,但也不差,因为你活下来了。
“你……什么?”五条悟被你说出来的话弄迷糊了。
“我欠掌管时间和寿命的神明70年,账面数字无法抵赖,但我又荣获长生,就用记忆来抵扣——你就当我是二战时期穿越来的老古董好了,反正中间的事情我也不记得。”就硬活呗。
你并不会称自己为嗜血和好杀,当然啦,你也不算好人——那不是那个时代的特产,生活紧巴巴,精神的弦当然也要绷紧。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有人能操控寿命吗?他们让你变老了。”
“我这人以前很敏感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想一了百了。我猜你想说没有谁能随便处决谁,但草原上,猎手和猎物;战场上,士兵和士兵——我理解到的生命本质不源于社会,可能和没上过学有关,牙齿尖的能咬断脖子软的,有抢的能干掉赤手空拳的,就这样。”
你说的一了百了的意思是,有人,反正不是你,了了。
“那你在村庄里的事情要作何解释,你已经加入我们一年了。”
“你要和我讲正义和公理吗?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可没人拿这种理由拯救我呢。”你稍微抬起头,伸手抓住他架得高高的衣领,连带俯视你的男人的身体都被你突然用力弄得弯下腰来。
你气势也一样锋芒毕露:“我不是在和你解释我的【深有苦衷】,因为我不相信苦衷,而事情总有无害的办法。我没选它们是因为——旧日之事塑造了我,使我成为做出所有【铃木星夏所做之事】的总集。”
五条悟的眼睛闪闪发光,而你的眼睛是黑色的,成不了光源,但这不意味着它不亮。当你直直看向五条悟的时候,他像灯塔一样,明明很近却像遥望,还亮着引导的光。他的呼吸温柔而有节奏,放在你腰侧的手指收拢。
这一刻,你占据了他的呼吸,占据了他的思想,占据了他的全部触感和肢体。你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也占有了独一无二的他以及他的爱意。
五条悟几乎就要亲吻你了,但他没有,有什么东西制止了他。让你说的话,那应该是他27年总集的【德行】——他是你见过的目前为止最富集道德的人。
“我知道的。”他的嘴唇蠕动,有什么东西在他齿间融化。
以防“但是”,你小腹肌肉锁紧,昂起头,故技重施勾了他的衣领,而他像金鱼落入你的网,和几分钟前一样不长记性。吻如贴肤绸缎般亲密,如风吹拂发丝般轻柔。
你们的动作都很温柔。
最后五条悟转开了脸,但他依旧托住你的后颈。他看向别处,门口。
“我会一直……记住你的,但我们,抱歉,星夏。”
“你是说我们不会在一起?”
他沉默一小会,然后说:“是。”
五条悟移回目光,等待你的反应。
你耸耸肩:“好啊。”
“……”他的眼睛湿润又好看,如今有了迷茫的雾气。
你长生种的神经曾经潜伏,现在倒毫无隐瞒必要了,他们都知道。
“你不会惩罚我,因为你不是【审定机构】。”
他垂下目光,你看不见蓝色了:“对。”
“但【审定机构】撤销了我的所有。”
“是。”
“但你依旧认为这样很恶劣,你不想接受视为污点的东西,就算你认为一定程度上它事出有因。”不管怎么说,污点就是污点,它很难转为艺术,或者警示牌。
“……或许。我不是坚持认为你德行有亏,但我确实不能整天想着它。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就会控制不住地想。”你的直白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诚实以待:“事实上,星夏,在不想到你的时候,我很快乐。我认为我们不会好的,只是我原先没有从你这得到答案。”现在他有了,也不执着了。
五条悟心里的石头落地,他不是那种不喜欢放过自己的人。他热爱生活,工作到一半路过点心店也能顺手捎带自我犒劳,也有责任心,承担了据说有两三人工作量的职务,他也比17岁的时候更加成熟,直到什么对自己更好。
他决定放弃你。
不是意料之内,但你也不意外。你很温和地看他:“当然,现在我也告诉你了,你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
“所以那就不在一起。我本来也不是为了和你确认关系才出现在这里,”你坦白、坦然、淡定:“我只是想你了,而且之前你很生气。”
“……”他的表情变得惨不忍睹,像是要悲伤,又像是要高兴。
“其实你愿不愿意交往……或者结婚,甚至延长到共度一生,对我影响都不大。”你是长生者,所以:“最后你都会死,而我会活着。”
“哈?”
“趁我们都还年轻,快点做些【不在一起】的时候会做的事情吧。”
“不,什么?”
“我无所谓你的道德,因为它很美好,但反正都会被浪潮淹没。”
“啊?”
你微笑:“都是时间问题。”看似不可解的结都会磨平——角争永远会被时间消弭。
“什么什么,你都不难过一下吗?你这是什么话?”
“不。”你有点为难道:“我这个年纪,到底什么事才能触碰灵魂,这是一个问题。”
世上有一种说法: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但因为草地翠绿就大惊小怪,不存在这种事,除非疯了。
“年龄大非但不是劣势还是你的免死金牌了,是么。”他阴郁的时候面貌依旧阳光,但阴阳怪气。
你不对此评价,只是自我回答:“我想,猛烈地改变总不如平缓但坚定的变革好,只有后者的成果能保留。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小悟。”
他还没来得及在你身上留下印痕,你就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被你困住了,你这个肇事人毫发无伤?”
“我怀疑你们都是健康的。”
“心理创伤!!!”
“你不想到我的时候明明很快乐。”
“可我想起你就很痛苦!”
“你痛苦的时候不会大张旗鼓宣扬。”
“……”
“别这幅表情,同龄人之间难以达成一致也很寻常,我们只要抓住共同的那部分……就好了。”你的声音变缓,降低,你撑着他的腿和沙发,坐起来,升高,最后的话隐没在唇间:“人类和道德是永恒的命题,等牙齿掉了再想你也挥得动笔,现在。”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归于静谧。
作者有话说:
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亲了挺多次的,在一起以后仅仅多了手和口
这段矛盾感觉处理的还是不到位呢,又是不知道干什么只好挠头的一天,年底了真是事情多又大失败多
小五:犹豫、决断、痛苦、割舍
星夏:疼痛(青春限定)
小五:你这么一说意思全都变了啊喂!!!
星夏(摩挲下巴):你痛苦的喜欢我,我挺喜欢你,那我们做恨?
小五:¥%……&*¥……%&%
最近因为构思原因想到基里尼亚加,拙劣的模仿的摸一个小动物剧场,没在任何一重历史里发生过——猫托邦
两只小动物生活在高高的山上,淡紫暹罗和他的伙伴蓝眼白猫。小猫在草地里打滚,舔树叶上的露水,在木天蓼上磨爪,他们有的时候会打架,大部分时候都会很快和好,偶尔时间长些,不过总之,他们是关系很好很好的小猫。
夏天,总是会下雨,随之而来的就是陡峭坡地的水土流失和泥石流。下个不停的雷雨裹挟走砂砾和泥土,泥泞的山道会弄脏小猫的爪爪,他们也没办法每时每刻都喝到干净的溪流,木头的手感都变差了。猫不喜欢。
猫分别去找山神,也就是大山的化身。
淡紫暹罗先去了,要求更好的环境,要求不再下雨,否则它就要用它的爪子磨花每一颗树,折磨每一只看见的昆虫。
山神告诉他:你只是一只猫,一只虫子会怕你,但百千万只不会,你也磨不倒一颗树,反倒是高空掉下的树枝能砸死你。
并且把他揍了一顿。
淡紫暹罗学到了教训,突然领受神的福音,从此皈依变得虔诚(笑死我了)
伙伴的转变和山神的无情让蓝眼白猫感到愤怒,当然,对方先去找山神这点也让他感觉遭受到背叛——他们都生活在山里,他们理应至少共享这座山。至多么,哼,小猫甩甩尾巴。
有一天,蓝眼白猫撇下伙伴也独自登上山巅,看向高高的神座,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她高贵,他诘问山神:你不知道这场雨下了很久么?你不知道我们不喜欢么?你不知道有动物在因它而死么?这样没有道德!
山神不因质疑而发怒,只是反问他:所以呢?
蓝眼白猫的尾巴无声炸开,小小的尖牙露出来,猫猫大开口:我要你忏悔,要你无偿归还……你别管要归还什么,反正归还就对了!
山神:我从你来这前就这样了,可你太渺小,见不到全貌。
小猫:那我就离开你这座山,反正这里也只会让我痛苦!
山神:并非如此,你喜欢清新的空气,喜欢遮蔽的绿荫,也喜欢夏夜的蝉鸣,不因为下雨他们就不存在了。
小猫迟疑:可你一点悔改意识也没有显现出来……我不要喜欢这里了。
她摸了摸小猫耳朵,这是一只高度社会化的猫咪,好像没什么理由揍他,而且有点可爱。山神摸完就把他丢下了山。
山神:那没办法,我就这样,而你也就这样。
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猫枕着河边的石头,听虫鸣,在深深的山里,他懂了。他是寓言故事里的社会动物,他是道德的,公允的,可以为山中任何生灵挺身而出,为愿者与不愿者(这是灯司辰守夜人的part)开辟前路……但她在公认的规则之外有自己的准则,小猫世界的打闹和搅扰都不会惊动她。她是一座山峦,所有的一切都在属于她的时间线里【缓慢发生】。他的道德枷锁在另一维度,只能拴住自己。
等到生死更迭,鸣叫的虫鸟诞育了一代又一代,月亮和太阳交替高升,她还会在那。
就算等到他离开——彻底离开——变成小猫骨头——小猫尘土时也一样。
【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不知怎么的,猫觉得忧伤。
第113章 第113章[VIP]
温暖的居室内,厚厚的被子下,你躺在五条悟的身边,他的手揽住你的腰。老实说你很欣赏【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的交往。
这样很自由,也不用像日常签到一样打卡。
一段时间以后,他终于从凝滞的思绪里找到可以质疑的点,他才不管现在是晚上,是睡觉时间,推推你的肩膀,把你晃醒。
“你今晚不走了是吗?”
“现在几点?”
“10点,但这不是重点,你怎么还不离开?”
“唔……因为我很困?”
“那先不说那些,你所指的不在一起,难道就是你睡在我的床上,和我用一床被子?”
“我睡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但这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都过了几个小时,你才来为这种早就发生的事情吵我睡觉。您是怎么想的呢?”
“你骗了我,我才反应过来。”
“我哪里骗你了?”
“你——误导了我。”他修正说辞:“星夏,你把我绕进去了,这都怪你。”
“是,我误导你,误导你亲我,再摸我,再把我抱到床上。”你趁他起来的时候把枕头往自己这边方向拖动,睡在中间:“您是这个意思吗?”
“明明是你摸我更多!”五条悟条件反射反驳,但他又很快再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我,我们说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瓜葛了。”
“嗯?你在哪个梦里听说的?”你完全没印象。
“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你认可了!”
“嗯……我们也没在一起啊。”你揉了揉眉心,“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五条悟倒吸一口气,夸张否认:“当然不是!”
“是啊,你也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早晚要分开的,既然如此,我能用下你的浴室吗?我想洗澡。”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到底为什么要在床上严肃,因为这里你说了算吗?”
“因为这是很认真的事情,我想你离开,星夏。”
“可我不想走。”你打了个哈欠,手缓缓顺着衬衫下露出的肌肤摸到他的腰上,他有手感很好的腹肌和弧度:“准确的说,我想在你在的地方。”
他的手拦住了你往上的门路。他双唇紧闭。
你于是顺势就在他的衣服下牵起了五条悟的手,抚摸他的手背,勾住他的指节。
“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的话,我肯定就不在这了。但我们都知道不完全是这样……记住我吧,趁你忘掉之前。”
你和他目光相接,你笑了笑,五条悟没有动静。
“你松开我。”他突然说,然后挣开你的手——其实是放开,但他表现得好像是你主动抓他。
你很乖,五条悟说什么你就照做。
毕竟这是他的房子,豪华公寓,舒适床铺,他的床。
但他目光依旧追逐你收回的手,再到胳膊,再到肩膀,最后往上又回到你的眼中。他喃喃说:“我还没想好,你不要打扰我。”
你掀开被子下了床,掉头离开房间。
“你去哪?”
“去不打扰你的地方。”
“……你要走了吗?”
“是的。”
你接着说:“去洗澡。”
“……”
在花洒下,雾气般的小隔间中,你暂且保有喧嚣中的所有沉默。等裹着浴巾出去以后,你又开始说话,其实你更想躺下,睡一觉。
“想好了吗,没想好我睡了。”
“你毫不紧张?”
“鉴于我用了你家的杯子,睡了你的枕头,用了你的肥皂——其中两件事情你都默许了,所以,是的。”
“作为能牵动我情绪的人,你很自豪?”
“不,我旨在揭示事实。但如你所说,我很高兴你让我用你的床和淋浴间——”
“我没有,你自己进去了。”
你就不向他举证如果他不乐意,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非法入户的外来人离开这件事情了,照顾一下收容者岌岌可危的自尊。
你点头算是认可。然后你坐在床的右边,床垫和被角都下陷,你靠在他肩膀上,他又重复了一遍:“明天我要出去。我下午就走。”
“那我中午十二点之前走。”
“你把我这当酒店了!还要退房?”
你嘟哝:“也不是,酒店里可找不到你这样的……”
“呀,真好,我成应招人员了。”
“我也没这么说,但你确实很好看。”
“哦?一个好看的男人,这就是我的全部了?”
“呃……这个说法我也不认可。”
“所以,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五条悟推开你,连带着撩开你湿漉漉的头发,他的一帘睫毛就这样闯进你的视野,就和他这人以前一样。
他问的认真。
你也回答的很稳重,维持了你的一贯风格:“和我交往过的男人里唯一活着的。”
五条悟本人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寡妇型回答:“你交往过几个?”
“两个。”你面露尴尬,“上一个在几十年前被我干掉了——我在有失忆症的情况下勉为其难想起了他。恨比爱长久啊。”
“……”
“放心,你人挺好的。我是说,至少你不会被我——”
“够了。”五条悟很粗鲁地推你的头,他的手掌直接捏住你的脑袋,摇晃,你感觉晕眩,今天的不知道多少次。“那杰算什么?”
“算【没有交往】。”
你是有点务实,但也太务实,你在自己的轨道上,说一些令五条悟无法理解的话。
他哑口无言,但不是被你的话折服。
最后,他的言语也变得苍白:“就算你们……做了那种事?”
“容我提醒,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就警告我【我不会再和你接吻了】,那时候我们也不在一起。而这是一个开明的、会发生任何事的年代。因此是的,就算再做很多次——”
“那根本不一样,你不要牵扯到我身上!”五条悟指责你在拉他下水。
“有何差异?”
“差异在于,我那时候还太年轻,分不清你根本不值得喜欢而一个人傻傻的犹豫。而你,你已经过了迷茫的时候,却什么也不说看着我们犯蠢。”
“体验和感悟很难口耳相传,吸收率低的出奇,吃力不讨好的事慈善家爱做。”看起来,五条悟比你更擅长做慈善家,你不是。
对于五条悟暗讽你不值得喜欢这件事,你丝毫没在意,要适当允许失败者抱怨——他在不要喜欢铃木星夏大挑战里取得了十年如一日失败的坏成绩。
你把头塞到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瘦而有力的腰身:“说了这么多,我累了,我们做点在这个场合该做的事情好吗?”
你的湿发蹭他前胸,直到他的衣服上出现可疑的濡湿。
五条悟断然拒绝了你:“我才不会随便和别人做那种事!”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把你推开。
“那也行,我们睡觉吧。”在床上也可以睡觉,现在也到时间了,你松开手,膝盖着在柔软的床铺上,五条悟睡软床垫,而你不挑。你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翻身倒下。“晚安。”
“……”
由于困倦,你睡得很快,第二天你在五条悟的怀里醒来,他侧着身而你平躺,裸露在外的肩头都被暖意包裹,是五条悟的体温。
你翻了个身想下床,身上的力量却牢牢封锁住你,随后,五条悟的腿翘到了你的腿上。你像被子一样被他夹住了,他的呼吸平稳,紧贴你的脖颈,毛茸茸的头发扎在你脸上。
这个动作注定不会持续很久,很快,他开始蹭你,在你耳朵边说话:“星夏……”
“嗯?”
“我想清楚了,”他说了一半好像又要睡着,均匀的呼吸扑打在你肩上。
你静静听着,天花板一尘不染,室内光线来源于窗帘脚透来的黯淡日照,一条金线分隔开天花板。
五条悟终于说:“其实那些都无关紧要,我只是不能忍受你离开很久。时间太长了,星夏。”
说出这句话的当事人在清醒以后否认自己说过这种事情,五条悟的嘴巴开合如同剪刀,剔除了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那部分,冷酷地把它们放掉。
不过他说:“你中午要一起吃午饭吗?”
“你的出差任务?”
“啊,那个啊,我不想去。”五条悟神色如常,镇定自若。你怀疑是否真的存在【出差】事项。
你说:“好的。周边都是商区,吃完我去再买点衣服。”
他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情绪接过话,说着讨人喜欢的内容:作为一名具有一定经济实力和优越职务的成年男子,也就是说他很有钱,他不仅拥有引人瞩目的外表,同时……前摇太长,你一直盯着他,直到五条悟终于流畅的说出最后的话——他还很大方。
直线最短的两点间被他绕出几个弯,不过你依旧很顺畅的理解了:五条悟要帮你付钱。
你点头,自然地接受好意:“好啊,那麻烦你了。”
你的反应和他想的不一样。
在吃完昨天塑料袋里剩下的便利店冗余后,五条悟也走进客厅,他赤脚,身着浴袍,头顶还顶着白色的毛巾,他的头发湿淋淋,刚洗过澡。
糟糕,你转过身,自然遮住身后的东西:“你也想吃?还是干脆我们去吃brunch。”
“有点饿了——你全吃完了?”
“对。”
“那可是我买的,你至少给我留点。”五条悟倒没因为这个产生情绪,他过来拨了拨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只有纸壳和塑皮的交响。“我可是买了1000多……”
“再加个0我也全盘接纳。”你摸摸嘴巴。
五条悟啧嘴:“真能吃啊……”
你所在的世界是这样:能吃不算一句夸奖,你认可了他和脾气一样没有长进的情商。幸好你年纪大了,他们都这么说,老人能吃就是福。
你没说话让他有些紧张:“你怎么不说话?”
“这代表我无声的认可。”
“我不要听你无声的认可。”
“那好吧,你说得对,我很能吃。”
“……也不是要听这个。”
“你要求真高。”
“你吃了我早饭!”
“以后不吃了。”
“不,那你还是吃吧。”五条悟把他的毛巾丢在你头上,你对此颇有微词,等你拿开遮蔽视野的阻碍时,他已经走到了厨房:“算啦,你做饭一点也不好吃,还得看我。”
十五分钟后,他端上桌两盘意面,而你收拾了桌上的垃圾,留好了空间,你们默契的吃起了【早餐】。
客观说五条悟确实有很不错的厨艺,在你们都吃完以后他有点委屈:“你都不夸奖一下么,这是社交礼仪。”
“你在所有的场合都热衷礼仪吗?”如果是的话你会尊重。
“呃……”
答案揭晓,无。
你拽住他的胳膊,在他手背上轻拍两下作安抚:“好吃,我吃完了。”
他不能爽快的放过你:“可你连便利店的东西都吃完了!”
“是的是的,你做的东西就和预制菜一样好吃。”
你转身准备走,丝毫没有他做了饭你就洗碗的自觉,结果被从背后袭击,五条悟架着你的胳膊,亲昵地过来蹭蹭你:“你今天态度比昨天差,是因为觉得过去了吗~我可要警告你,才-没-有-哦!我还在生气!”
好吧,你信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温馨的感情线写完下周就可以忙活升级再来点感情线了,已经写了半年了呀,我猜测1月就可以捣鼓番外了,说不定过年就能发出来噜。
年底真是要把人掏空了
第114章 第114章长生者会梦见小猫咪吗[VIP]
不过确实,五条悟还有很多要问你的问题,不仅仅是久远的过去。他今天问的比昨天还多。
“所以你的食欲源自于神明的……赠与?”
“不完全对,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没有那方面折磨。”但你烫烫的,比电车更会烧。
五条悟上下打量你:“真是看不出来。”
“这不难理解。”你拖长了语调,他不正经你也不正经:“等你辟谷一年你就懂了。”
“会死的,绝对会!”
“这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试试呢?”
“好了,回到正题,你以后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了吧!”他想要一个保证,如果过去不能改变,那么……遭遇伴侣出轨的人就是这样选择苟且——好像你,等等,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问:“我和夏油的事情,你会觉得是我们背叛了你吗?”
“哈?那是当然!”他在最初的惊讶后怒不可遏,“你偏要这样转移话题?”
“可我们分手了。”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知道!”
“从2007年。”
“我才不认可这种事情!”
“那从2012?反正我和夏油是在2016,7和12都小于16,发生在日历里就意味着它们都比它早。”
“真是,我才!我——你”
他气得要死。
你提醒他:“我结婚了。”背诵原文。
五条悟露出了他白色的小小尖牙,他不像游刃有余的吸血鬼,像生闷气的猫科动物,会炸毛。他的呼吸是无声的,但咽喉中正孕育一场风暴。
你赶紧错峰回答他上个问题:“不做了,现在我是和平爱好者——”
“事到如今你说这个也太迟了!”龙卷的肇始凝聚成旋涡。
“我想我们还是正事要紧,比如你就不好奇我和七海的故事吗?”
“你还和他有故事!”
“关于我在千万潜力股里精准选中涨幅最可观的那一支。”可能因为你们真的在一起工作吧,你没办法想象这个职场手段深不可测的同事会有性缘方面的哪些特征——“我是这样找到他的,彼时盘星教波翻浪涌,教主作恶多端老熟人了,几位分部长也都是卧龙凤雏……”
总之,七海会是可靠的同事,他做管理工作就和做咒术师工作一样稳妥。而且你给他的岗位还钱多。
五条悟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人行道上死死握住你的手臂,强行拉进和你的距离,你们到现在就只是穿过一家又一家店铺橱窗,然后没了。
“去年你去哪了?”
“去了另一重历史,执行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
说到这里,五条悟的手机突然响了,想及现在的时间,你开始又怀疑:莫非他其实真有出差,现在辅助监督发现候机室没找到这个人群里过分出挑绝不会错过的特级?
于是……电话来袭。
但你听他说的话,刚开始他还面带轻松的笑意:“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又要找聪明又有能力的特级教师~”
后来是惊异:“真的假的?”
最后是:“好我很快就来。”
等他挂断电话后,就没那么想继续盘问你:“有点事情。”
他简要地说,不过似乎是觉得太简洁,五条悟说明了一下离奇的情况:“我的一个学生被女朋友诅咒了,她死了变成了咒灵,咒力强大,特级。”
基本情况是这样的,你觉得有点耳熟。
“今天,她女朋友去找她了。就是死掉的那个,她不知怎么活了。然后她和她的咒灵打了起来。”
你忽然就意识到,你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你昨天回到高专,带着你的学徒,还有……
五条悟匆匆地拥抱了你,在你耳边留下一个带有嘴唇温度的吻:“今晚我们再一起吃饭吧,密码是xxxxxx。”
他还把他漂亮的银行卡放在你的口袋里。
你目送他远去。
真是高效率啊,里香。你从不质疑她对男友剧烈的爱意。
不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里香?
你不晓得,并且——你和里香为期一年的正式工情谊在昨天就消失了,你带她回来,她又懂得了维持生命和形体,最后,她只需要一副新的身体。
但谁说灵体不能恋爱呢?
看来,她觉得能。
而你此刻对她的一切【毫不知情】,因为你被五条悟俘虏了。
实话是你也厌烦了她,所以……就像一部分亚洲习俗一样,她既然自愿,你不介意让一个其他人领取她。你的第一想法是:天哪,你们真的是母女!
你的第二想法是:幸好,你不用真的生育!
幸运儿决定善用她的不在场证明,你享受假日里本该属于你的平静。
不过即便是想问题很快,又很能规避麻烦的你,也会在睡梦中错过一些信息。有关五条悟的态度转变一事,你所不知道的是……
那是一个月华流辉的晚上,旧未谋面的情人轻枕他的肩膀。有了更年轻的后辈与学生,青年人觉得自己已经或多或少褪去了青涩,但也同时剥离了青春。
他想,孤军奋战的强大缺乏用途,这他早就清楚,所以选择了教师的职业道路。然而,他在今天又清晰明了了一件事,那就是随年岁赋予他的一切,也会随年岁消除,他意识到自己的成长,而在道路的尽头,他仿佛看见死亡。
他想起一桩从未被忘却的往事——
在他17岁的晚上,月亮明亮,那天他过生日。他在之前都没注意的一个姑娘,在那天闪烁光芒,她讲了长生女人的故事,那个女人后来奔向了月亮——
【那我问你,星夏,在日复一日的月中生活时,她是否也会思念曾经在凡尘仰望她的人类英雄呢?】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问题从未被问出口,自然也不会有人听见。它只在胸腔的山谷里幽然回响。
等它像雾在阳光里散去的时候,那个疑惑就也烟消云散了。
不管是谁提出了什么问题,答案有且仅有一个:
“我想清楚了,其实那些都无关紧要,我只是不能忍受你离开很久。时间太长了,星夏。”
不管是对他而言的10年,还是他不复存在以后的许多许多时间,太长了。
总之,你和五条悟并没有一起吃晚饭,主要原因是你长了一双可以走路的腿。你回到了盘星教。
“一年不见……”
“很高兴你还没忘记时间。”七海一点也不高兴。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正是这个问题,把你拖入了文字的深渊——
法人失踪但盘星教对外不能宣称失踪、重要事项无人会签、多个项目停滞、教众传言、阴谋论,有很多你不得不做的事情堆积了灰尘在监狱里等你。
他们不管那个地方叫监狱,叫领导办公室。
你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一整天,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七海才来告诉你:“昨天你带回来的朋友出去了。”
“……”
“现在那个夏油杰回来了。”他这么说没,没忍住补充自己的观点:“你还真是操纵了每一个名叫夏油杰的人。”
“哇,那一定是他在你面前装可怜。”太尖锐了,七海的声音。而你不认为这是真的:“他和你说过自己想要残害千万普通人和一个正在高专年一年级的可怜男生吗?”
“他只和我说没想到你成为了盘星教教主,而我是副手。”
道德是一个时下流行的词汇,属于七海的道德是:他决定尊重祝福,履行自己的职责,也希望别人同样履行职责——目前他对你有些失望。
你没去见灵体夏油杰,也避免提及里香的情况,上网定了一台手机,当天你就拿到了它,并且给被卷款离开的五条悟发去了信息。
他回电话非常快。
“你怎么了?”
“工作……”你声音里倒是听不出多少勉强,但你觉得自己不过硬撑罢了。
五条悟不满地抱怨:“怎么回事,我一去高专你也跑了。”
“大概因为你在去年的一年里坚持出勤,而我恰好这里有点烂摊子待收。”
他不理解也情有可原,因为夜蛾正道从不失踪,而且高层早就准备了很多人随时来占校长的位置。
“这倒是……”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他问你:“那你今晚有时间吗?”
你手里头转着笔:“我会为你空出来的。”
几秒钟后,声音才从听筒里传出:“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讲话这么好听。”
“哦,这要问你自己。”
五条悟坦然:“啊,熟悉了。”
紧接着,他又问:“你先和杰联系了吗?”
“下一个通知他。关于我被囚禁在盘星教这件事。”准确的说,因为你还要先把这里多余的一位学徒事务处理,你不想让他们撞上,又多事端。
【你大费周章把他带到这里,难道就为了要他的命?】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另一个世界的夏油杰,你要跟着她吗?】
【不了不了,本人求生欲望强。】
看吧,还是得先找不稳定因素谈谈,但五条悟并不干涉其中——所以你先找了只耗时最短的五条悟。
“……你果然还是要找他,不过你先联络了我——”
别多想,你心里反驳他,嘴上说:“因为我手握某人的银行卡,惶恐至极。”
“哼。但你会把今晚留给我,对吧?”
“会的。”
“那关于杰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我还有事晚上见。”他急匆匆的挂断了。
你放下手机,走到墙边拉开窗帘,中午的阳光照射进来,你晒了会太阳,就进行下一项日程。
你找到了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夏油杰。
“真是很……夏油杰的审美。”你评价他的一身黑,同时简洁明了:“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办公场所兼生活环境,偶尔的时候还会有你熟悉的来客到访。我需要你低调,必要时躲着点人,或者你离开日本去旅行一段时间也行。就像由基那样。”
“九十九由基?”
“嗯哼,她喜欢骑摩托车出去玩,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观览万象,探索可能】。看起来你们的目标有部分重合,但你更激进——”你想的是,管他呢,反正外国没有咒灵,可是他们就很太平了吗?
灵体的夏油杰感到震惊:“你这就不管我了?”
“如你所见,公务繁忙,而且我的晋升也不急于一时……我得先准备仪式需要的器具和典籍,等我好了再联系你。”
“……你不怕我跑了?”
“说不上害怕,感觉你不会。”你说的非常自然:“你挺孤僻的,夏油杰。”
“你女儿跑了你知道吗?”
你摇头:“不知道,没听说,不了解。”
他的灵体在阳光下比真实的人略显透明,闻言叹气:“你是真的不在乎。”
“你知道这些年里香给我带来了什么吗?”
“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基本在义务劳动。”
“但你一开始也不是抱持关爱的态度对待她的吧。”
“是啊,世事难料。”你说:“这不你就来了。”
“……”
最后灵体的夏油杰也拒绝了你把他送出去的提议,他对境外的事务无甚兴趣,你称他为咒灵深柜。
“随你怎么说。”
“既然你决定留下,不如去找七海多聊聊。”
“目的是?”
“让他给你找点不和猴子相处也不和咒术师打交道的地下工作。”你是说他闲着也是闲着。
他带着未定的todolist进来,捧着饭碗出去——可他根本不需要工作。
作者有话说:
星夏充分尊重灵体意愿。里香想恋爱,请便;教主杰:猴子猴子猴子,星夏复读:猴子猴子猴子。
反对物种歧视?人道主义精神?青少年关爱?
嗯……
明天的更新很可能会少少少少的,但我会坚持的更下去
自罚三杯咖啡,大家的评论我找机会回,我会认真写作的ww
第115章 第115章[VIP]
送走卓有成效的另一位教主后,你没立刻联系夏油杰,你先给七海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明这位荣誉退位的领导者在工作方面,尤其是凝聚团队方面拥有不错的才能。
“他以前风光过,也有忠心耿耿的家人,诶?你要听细节,当然可以,我现在正好休息——我不是说自己一直在休息,昨晚没睡觉,但今晚我有安排。”
如此,你又耗费了几十分钟光阴。
“等等,你为什么不自己和他说?”
“他应该挺骄傲的,恐怕不会和你提及。在一段时间之前,是我从他喉咙的创口里把他带出来的。”
“……”
“所以,靠你这个正直的家伙啦。”
你也迅速挂掉了电话。
等你抽出空联系夏油杰,五条悟已经给你发来信息了——【我快结束了,我们在哪见?】
你这个时候才拨出那串电话号码。
它也很快被接通:“喂,你好,这里是夏油杰,哪位。”
然而,你还能从听筒里听见五条悟的声音,你判断他离他很近。“没事,过会我要回家一趟。”
在他们都不清不楚的时候,疑似修罗场的东西悄然降临。
你屏住呼吸。
“喂,能听得见吗?请问有什么事。”
你不得不回忆起一个从随便哪本书里看来的常识:如果你有两个交往对象,千万不能让他们遇到对方。
“听得见,没事,以及你能不能声音小一点。”你说的就很小声,“我新买了手机。”
“好的。”他立刻说,然后你听见他手指堵住收银口的摩擦音,夏油杰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话,等他移开手,你就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了。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想找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之前说过会联系你的。”
夏油杰的回应并不暗含指责,但的确有几分委屈:“星夏,已经过去两天了。”
“我在忙。”
“悟今晚有约。当然他没说是和你,不过……”
你捏了捏鼻梁提神:“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们彼此不认识对方,哎。”
夏油杰的倒是说得很讨巧:“不管你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他的,星——你可以信任我。”
他似乎想喊你的名字,但又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哦好我当然信任你。”
“……明明一点也不。”
“譬如。”你举了个例子,“当我被质问为什么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就100%信任你,一定是有人躲在床底偷听,或者有人掌握了读心术。”
你仿佛误入一个友商促销现场,售前天花乱坠,卖出去就是0添加售后。诚邀电话另一头的好男人一起探索嘴严的秘密。
他败下阵来:“那个是,你离开了很久……我……好吧,星夏,被你识破了。就在你离开后不久。他问了我很多次,我就——”
“杰,你在和谁打电话?”
破案了,夏油杰叫了你的名字,吸引来了闻风而动的第三人。
他突然想响起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工位上玩手机却被领导在身后拍肩膀,你并没有被吓一跳,但你今晚要和某人见面,你依旧被动静惊扰,于是你也退了一步,通过抽身而出。
“听起来你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就不打扰了……”你很快地说完了这句话,几乎没有停顿,一鼓作气掐断了来电。
在长吁一口气后,你才忽然意识到,你根本不在那边,你根本无需紧张。你有点……过度反应。
坏开头,你默默念叨自己,竟然做出此等不沉稳的事情。
接下来你就做对了每件事,首先是坚决不主动联系五条悟,其次是等他再发消息的时候隔三分钟再漫不经心回复——可实际在手机铃响到你点开消息只过了十几秒,而之后的一百多秒里,你隔一会就得掏出它来看看时间。
他问你:你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后来回的内容是:教务工作,我也准备好了,大概40分钟到你家附近。
五条悟:我去找你也可以。
你:不了不了
五条悟:倒不如说我也一直想去盘星教看看,我现在就来!
你:你不是之前来过吗?
五条悟:之前你不在,听说你在后面还有独栋别墅
你:……
五条悟:我能进去看看吗?
你心想,你拒绝他就不来了吗?八成他早就打算好了。但,你没打算让他真的上门。
你:今天不行。
五条悟:哦?杰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他不行,你也不行。
五条悟:理由。
理由是你这边有个不能见人的客人。你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献丑的艺术就是,表达了友好态度的同时,又不至于让自己真的做得很好——平白添加未来可能存在的额外劳务隐患。
“……你想给我下毒吗?”
“言过其实了我的朋友。”你说:“我相信食品安全监管不会让你丧命的,而我会把每一个包装袋上的步骤做对。”
“所以你又要用泡面敷衍我,然后让我洗碗——”
“你能不能那样,就是说,类似于【我只想要一个态度】那样?”你最对口的就是真诚友善的态度了。
“出去吃吧,你选店,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收拾上。”五条悟做出了让步。
你选了一家环境昏暗私密性很强的西餐厅,而五条悟让你赶紧出发,他去预定。他的态度并不是很柔和,而你能理解。
等你跟随服务员的指引来到花苞形状的半开卡座时,他已经穿着高领棕色羊绒衫在这里等你了。从服帖搭在边缘靠背的大衣状态,还有他与幽雅场景不符合的脚底节拍频率,可能有一会了。
五条悟抱着手臂看你,你是更高的那一个,但他睥睨地仰视你,马上就要兴师问罪。几十分钟前,他试图把话题牵引到夏油杰身上,在之前一分钟,他想到盘星教——都失败了。
你坐到位置上,离他很近,先去摸他身侧的右手,被不留情地直接抽回,但你也没忙着脱下外套,而是倾倒在他身上,双手搭着他宽大的肩,抬高自己的身体自然地亲吻他侧脸。
这次他没避开。
随后你才若无其事地坐远,开始解大衣的系带,你本想把脱下的外套递给服务员,但五条悟更快一步,他根本不看你,手臂却搭在你面前,无疑是让你把衣服递上去。
你照做的时候他还不耐烦地哼你。
类似于:我明明在生气你怎么还让我做事的不满。
你愿意把这种行为定义为毫无成效的抗议但因为涉及到感情议题所以就变成了娇喘。所以这是一场期待你和他吵一架,但是他又犹豫着是否要挑起事端的闹脾气。
在他妥善地叠好你的外套,又把它搭在自己的大衣旁边时,你的手在桌子下面悄无声息登陆他的大腿,并且你也不扭头看他,只是问:“我们点过单了吗?”
他握住你,但不驱赶,只是攥在自己手掌中,与手心温度完全不合的是他冷漠的腔调:“没有。”
你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单手掀开一角的菜单,然后迅速定好了套餐:利落的翻开随手一页双人套餐,准确地念出你看到的第一道菜的名字:“伴碟菜选芦笋和薯条,意面选奶油松露,餐前面包多黄油——其他都按照正常规格。我们不急着上菜,所以请别那么快。”
说完的时候,菜单正好减速停在了桌外的服务员面前。
服务员很快捧着菜单离开,现场又只剩下了你和五条悟。
你往他的位置那里挪了一点,他还维持握着你手的姿势,但欲拒还迎地也往远处挪动。转过身子,你看向他,另一只手又搭到他的手背上,他的下颌与脖颈形成生人莫近的夹角,但你不会是被他推拒的对象。
你也知道这点。
所以踉跄地往他那里撞。
但你不会真的跌倒,五条悟抽出右手揽住你,左手也扭过来扶稳你的腰。在你对上他因为【娇喘】而愠怒的蓝色眼眸时,你像鸟类啄食一样自然地迎了上去。
他的手和吻一样有力,你感到头脑发晕,或许是缺氧,也可能是腰上的力道太重了。但五条悟又不是真的想杀死你,他的嘴唇和舌头一样软,另一只手作用在你后脑的力道也适宜,他会在你吮吸他舌尖的时候轻轻捏你后颈,在你想要喘气的时候用手指牢牢扣住你的退路,禁锢你的呼吸,你们的鼻息杂乱地在狭窄的两张脸的空间里流窜,它们大约是融合在了一起。
总之,在吻技上突飞猛进的男人放开你后鼻尖有些红,但他神色依旧高傲,眼神与呼吸频率相反的沉静,五条悟警告你:“星夏,你别觉得得意。我们还有很多要谈的。”
他要找你算账,而你一半是真实,一半是伪装地喘着气,不说话。
直到结账你们都没说过话。
10%的服务费决定了从头到尾的【服务】,而你闷头用餐,怎么说这也是公共场合。你沉默地套上大衣外套,跟在先一步离开的五条悟身后。
你们一前一后一直走,走到他家门口。
作者有话说:
我还挺喜欢写这种感情里的动作语言小细节的,但是这样一写就会很多占用很多篇幅,结果一章到底发现啊?怎么就写了一件事(而且还没写完)。
看到有读者说想看修罗场,好像从dk时期大家就比较爱看这个,正好我本来也打算小写一点三角矛盾。那我试着酝酿酝酿能不能规模稍大一点,现在正在双方感情升温中,小五升完小杰升,都升完就可以收拾收拾走剧情了
小五憋气蓄力中……小杰读条更长,在两位朋友分别的预分配中,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委屈,但是此时尴尬说不出口,两个人都不会和对方开口说这件事。
第116章 第116章猫的婉拒[VIP]
你在他家门口被拦住:“谁让你跟上来的?”
你指指自己:“那我走?”
“好啊,你走啊。随便你,我才不在乎你走不走。”
一想到五条悟冷硬的大衣下是一件修身柔软的羊绒衫,但那还不够,在软糯的面料之下,还有一层乖乖的打底,再在那之下的事情你可一点没想。你只是觉得他实在称不上凶狠和缺乏礼貌。
五条悟并不畏寒,所以他的大衣朝外接纳所有的冷空气,只不过无下限术式又会过滤掉一切有害物质,你像钻入门缝一样,双手钻到他外套里,他很高,你贴上去只能靠到锁骨。你们都很温暖,两个热烘烘的人靠到了一起,你的左手和右手在他后腰合拢。
“不在乎的话,这样你也可以不在乎吗?”
这个问题直让他在乎也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他并不下劲地拍你胳膊:“你还是一样伶牙俐齿。”
“永远年轻永远热爱幽默。”你根本不仰头,脸颊轻顶在他胸口中间的凹陷处,只给他留一个发质并不好的黑色脑袋。
“你的头发真糟糕。”
“得癌症化疗以后自然卷了。”
“……”
“让我进去吧,冬天外面很冷,我才从医院逃出来。”你叹了一口气,生活无奈的尽在此种,接着以一种讨好地哀求说道:“好心人,你住这么好的房子里面一定有很软的床和很暖和的浴室吧。如果能在水花很细压力很大的花洒下洗个热水澡,再在满是雾气的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吹干头发,最后一股脑躺在厚实的,干净的,白色被子里,枕着乳胶芯丝绸面的枕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的描述太过精准,因为踩过一次点,所有细节都完美对应,而你又确实很擅长角色扮演,沉浸式带入刚捏的角色卡表演。
五条悟在一次粗重的喘息之后一声不吭,过了一会,他的手指穿插进你的头发,并拢后就温和地敦促你抬起头,你不和他对抗,乖乖地仰头瞧他,他水润的嘴唇一开一合:“真的吗?”
你勾起微笑:“嗯。”
但你也没料到,他带着你去客厅,把你按在椅子上。自己提着一把椅子坐在你对面。
你旁边是餐桌,上面空荡荡,只有你的手。
五条悟双腿分开,弯腰,手肘抵在膝盖:“那我问你,你和杰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
“下午他电话那头的人是你吧。”
“和他联系之前有公务耽搁了,所以到那个时候才联系。”
“你在和我约会之前还找他?”
这事情确实欠妥,但你拨出电话前又不能预知那时他们刚好还在一起——“简单说两句。”
“我恐怕你们做过比简单说两句更离谱的事情。”
“这我倒是不否认。”
“你就不能……至少表现得愧疚一点吗!”
五条悟高声说话的时候自然直起腰,而你就是在这个时候愧疚地转移到他腿上,这事情就和巴士上换座位一样简单,你从椅子上撑桌子站起,稳稳转身,跨开腿,坐下。
你们正在以一种比以往每一次都更紧凑的方式相拥,你的小腹紧紧贴在他腰上,前胸靠近他锁骨,你挂在他身上:“愧疚么,也许吧,大部分时候我觉得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乐,小悟。”
五条悟推开你,但撑着你的腰不令你后仰跌跤:“说谎。”
你与他在半米的距离内无言凝望。
过了一会他手发力,把你推到自己胸膛上,手臂收紧,牢牢地圈住你:“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走,既然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快乐。”
“因为高层下来了追杀的通告?还没下,但我知道京都已经在拟了。”甚至他人都在咒术界大本营。
“不是还有我么。”
不客气地说,有他在也没用啊……但你的实用主义灵活于任何年轻人——现在它让位于你选择说话好听的需求,这叫灵活应变。
“我不想在那种时候依靠任何人,因为那就是把我的负担推给别人。老实说……就算我没有在你身边的时候,高层那边的压力也不小吧?”你慢吞吞的说,双手也在五条悟身上收紧,你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他效益有限。
你说:“在我们六个人里,其实只有我是最无所谓分开的。七海那个时候先走了,接下来是夏油……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冥冥的术式,也知晓即将到来的事故。我觉得那样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好一会,五条悟闷闷的声音才传来。“嗯。”
他又说:“我想你了,你都不联系我。”
依理性,你要说【举报】【已婚】【你不要再找我】,但实际上你在他耳边低语:“我也一样,小悟。”
你手指抚摸过他后脑下方被推平的头发,毛刺刺的,但齐整。
你开始回忆它应该长什么样,真稀奇,以前你从没注意到他的后剃发。原本五条悟的头发并不短,毛绒绒而茂盛,高专时期的他经常对你露出后脑勺,所以你能很轻易地回想起那副画面,白色的脑后,下面立刻接着黑色一圈的衣领。可是现在,你想,他应当能露出一截隐匿许久的白皙皮肤,他的后颈。
接着你拂过他曲线光滑的脖颈,它们逐渐没入温暖的羊绒:“今晚,你还想做些什么吗?”
“不了,星夏,我什么也不想。”他依旧锁住你的身体,压在你肩头的重量更多了一些,你听见他疲惫的呼唤:“我想你不要再离开。”
话是这么说的,但等你们目光相接的时候,你们的呼吸接着靠近,你倚靠在他身上,低头与他接吻。五条悟温柔而执着,舌尖刷过你口腔每一寸肌肤,接着紧绞着你的舌头不放,你吞咽都困难。在亲吻中他异常清醒,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有点迷糊。
他会隔一段时间离开你,捧着你的下巴在几十厘米外仔细认真地看你,不知道是瞧你迷离的眼神,短促的呼吸,还是嘴角流涎的局促,但总之,他疏离的蓝色眼睛会在眯起的眼缝里持续散发光辉,他像是在看艺术品。然后他会继续加倍的,用力地亲吻你,不让你有一点说话,甚至呻吟的间隙。
他淡漠的眼神和冷峻的鼻梁以及火热的亲吻,他们带来的参差,总让你怀疑其中总有不真实的东西。但他们都是真实的,像断奏式的舞蹈探戈,舞步不停,音乐节奏停停走走,舞者从不直视彼此的眼睛,表情警醒,肢体动作却激烈又占有。
你们在客厅的亲吻结束于他摸了摸你的唇瓣,又将不知是谁的口水伸手送进自己的口唇……他指尖离开嘴边时还亮莹莹的,他说你:“你就喜欢骗我,还是不要让你说话的好。”
你来不及说话,就被他站起来的动作弄得天旋地转,接着他托住你的肩头和臀部,你被横抱了起来。你将手臂放置在他肩头,五条悟抱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房间。
在你屈着腿看了会天花板以后,你才适应了这里的完全氧气环境,你偏过头,瞧见五条悟脱了羊绒衫,果然,下面有意见黑色短衫。
他把那件也脱了。
随后五条悟边解腰带边向你走来,你翻了个身,衣衫完整且神志清醒地朝他看。
皮革和金属碰撞还有破风的声音也不知敲打在了哪里,你紧张地吞咽了口水。
“你再看哪?”他手臂伸长抽出腰带,丢在地上的声音和他的话音一同响起。
你对他眨了眨眼。
“你也太……不知道害羞了。这种时候应该转过去吧?”
“你是说,”你现在对上了五条悟的眼睛:“让我背过去,臀部对着您是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嘟囔,“这么不矜持。”
“上一句话里面【撅屁股】含义为0,再说只是亲了一下,我不至于害羞到不能露脸。”
“不要说出来!”五条悟愠怒地推了你一下,紧接着占有了刚才属于你的地方,你被推到凉丝丝的新地盘上,他享受着你刚刚捂热的床铺,你们又共享一片枕头了。
“不是一下,是很多下,好几十分钟呢。”他接着纠正你,“为了我,你就不能表现得享受一点么。”
“就是因为享受才期待。”你用行动证明了这句话,说完后你就翻身跨到了他的腰上,眼神毫不吝啬地扫射他的躯体,洁白,光滑,皮肤包裹着人体秩序的肌肉起起伏伏,明显的线条精准分割饱满的弧度。
五条悟的身体,至少如你所见——上半部分,兼有数学的严谨与艺术美感的双重雕凿,而且他的声音沙哑,问你:“想摸摸吗?”
你的手贴了上去,从腰侧,到腹肌,再往上,肌肉紧绷的胸膛。你点评一番:“粉色的。”
还没来得及让他放松点,你们就攻守倒转,你躺在枕头上,而五条悟扣住你的手腕:“你很喜欢吗?”
扭动仍挣脱不开,你就知道他不想放开手。
“喜欢。”你等待他后一步反应:“我们小女孩都爱粉色。”
“你算哪门子小女孩。”
你在他嘴唇吻上来之前赶紧说:“我从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爱看粉色——倒不如说如果群体的取向若是棕色,那么口棕将比口红早许多诞生。”这句话你是盯着五条悟的嘴唇说的,它的色泽因为过长时间的亲吻而泛红。胭脂的颜色蔓延出唇周。
五条悟倒吸一口气:“我就不该让你说完。”
他压着你好一通亲吻,结果到最后自己都没忘记前情提要。他大拇指摁在你的嘴唇:“我问你,谁是粉色的?”
“近在眼前。”
“在那之前,是谁?你那个前男友?”
“不知道,如果有一个人想要我的命又确实要到了一大半,我大概不会好奇他的乳、头是什么颜色。”
“那你干嘛要说那些话?”
“仅仅是为了调戏你。”你推了推五条悟,他稍微起身,你就趁此机会往下滑,在你余音被饱满的肌肤遮住之前,你说:“而且我确实挺喜欢的……”
他一边喘气一边推开你:“太奇怪了。”更准确的说是他拂开你的脸,从你身上坐起来。
“你好像说了很糟糕的话。”
“不是,星夏,你……我明明没有想那样。”他的眼睛水润,脸颊翻红,从唇沿的白色凹陷看来,刚刚有人在自己咬自己。
你很坏:“那样?哪样?”
“你明明就知道!”
你的鼻尖能蹭到他的腰腹,而你的手再往下点就是……你是一个行动派,嘴上纯良:“那我可不知道。”
“别碰我裤子!”
刚刚拽裤腰带的人应该不是你对吧,明明是某人自己。“你别紧张,也别尖叫。”
“我没有尖叫。”
“那你是在……”
“我在厉声喝止你的不当行为,铃木星夏。”
“老师。”你突然这么称呼他:“五条老师,你平时教学也是这么……”
你的手指摩擦他紧致的皮肤一路向上,途径粉色的中转站,最后滑向锁骨中心的点,“这么【厉声喝止】吗?真是好有气势,我立刻就被您折服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物电,但你的手指……你让五条悟颤抖了,他随即很坚定地握住你,也翻身倒在你旁边,因为他握着你的手,所以你也随着他翻了身。现在你们面对面侧着,一如几天之前在这里的发生的复写。
他说:“不,我们今天不做那个。”
这是一个虽然还没到临门一脚,但直白的拒绝。
“为什么?”五条悟明明已经,你往下看。
你的头又被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扭了上来:“不要乱看,你怎么这么……色。”
他的手指清晰地钳制你的脖颈弯曲,像一副温柔暖和的颈椎固定架,只准你看他的蓝眼睛,白睫毛,高挺鼻梁和微张的嘴唇。
因为你眼睛里只有他,所以看出了他不易察觉的羞涩紧张,他声音愈发轻柔:“真是的,如果很简单的就什么都做了。你改天就会把我忘掉了吧。”
你做了任何人都会在此情此景做的事,否认,保证:“才不会。”
“哼。”回应你的是一声鼻子里传来的不赞同,不含任何脾气的发泄,五条悟接着说:“胡说。你对杰……明明就那样。”
情况与明朗相距甚远,但眼前有两个显而易见的死亡答案:1.不是的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他2.是的我就是吃干抹净就扬长而去的女人,而你竟然想不出planc。
本回合放弃进攻,保守对待:“为什么这么说?”
“去年,你们什么都做了,但你依旧……”他停顿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薄荷的气息铺在你脸上,像树叶落下的力道逶迤曲折:“你突然就消失了,现在你回来了,但是你们算【没有交往】。”
而现在,你和五条悟以能感受到对方体温的距离,你们能瞧见彼此脸上的绒毛,能呼吸交融,躺在同一张白色柔软的床铺。
作者有话说:
是的我们五老师一语点破星夏事业为先、情形为先、具有较强可塑性的面貌。
我觉得他在高位的时候是很乐意进攻的,只要确定自己能带给对方幸福,他就敢冲。但是星夏么……
第117章 第117章小猫认输[VIP]
五条悟的眼睛紧紧盯着你,不打算错过任何表情。
你或许应该说些什么。
但你实在没什么可辨驳,两相为难之间,你说:“其实也不完全是你说的那样……”
“不完全是,也就是不完全不是,所以你有一部分已经厌倦了杰。是这样的吧?”
“那倒没有,”你很规矩地收回手:“……”后面你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可五条悟紧紧相逼,他主动往你的方向靠过来,宽大的手掌握住你的腰,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俊美的脸庞靠近,再靠近,直到你双眼失焦。
他的气流拂过你耳廓:“那是什么呢,星夏,告诉我。”
这个问题让你怎么回答嘛!
你焦躁地抬起了右腿,磨蹭自己的左腿,当你的膝盖触碰到他的腿时,你说:“喜欢。”
“喜欢什么,杰吗?”
“嗯。”
“我却一点也不羡慕他,你知道为什么,星夏?”五条悟的腿插到了你两腿之间,你们以亲密的姿势在床上拥抱,他在你耳边说:“可你在我的怀里。”
“你是在说我见异思迁?”
“我说,你的心跳,很快。”
“……你这是在替好朋友质问我?”
“你紧张了。”
“他本人都没说话呢,用不着你替他着急。”你的手向下探,握在他手腕上,随时准备离开禁锢。
“我只是在想,”五条悟的腿压住了你的,他发现你的意图,不打算让你如愿:“万一,只是万一。你在短暂时间后就把我们都踢开,你想我们怎么反应,什么也不做?”
“我可从来没说这种事——”
“可你在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你离开了,而且告诉硝子,你在咒术界就像进了监狱,再在这里待下去让你无法忍受。我们呢?我们是做错了什么才被你抛在身后,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是不是……”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变小了:“是不是如果我不在高专,那天没找到你,你永远不会来找我?”
他说的话溶入了一段时空停滞的静默地带,经过滤后到达你这边——你这里的时间流速比他那里的更慢,一切都停止了,你的呼吸,动作,张开的随时准备反驳的嘴唇。
他就知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五条悟的另只手抬起你的下颌,紧贴你的脖颈,感受你的脉搏跳动:“是不是,你早就做好了又一次一走了之的准备?而你甚至从不通知别人?”
他不需要你的回答,你的狡辩,你的言语艺术。五条悟心中自有答案。
但你还是有要说明的地方:“我没打算再离开。”
要不你早就在1937晋升具名者一步到位了。
“只是你这么说而已,只要你决定,你就会很快推翻以前的说辞。”他的言辞是拆台的,语调是缱绻的,动作是眷恋的,让你有些……心猿意马。
你无意宣扬自己的忠诚,无中生有偶尔也困难,不过事实么:“我这么多年也就深交过几个人,现在他们都在日本了。我有了一定的资产,护照,人际关系……”
“但你还有更多的时间。够你去随便什么地方开启下一段人生了。”
“总之我没打算走。”
“你以前说不想一直做咒术师的时候……那年冬天,只有你一个人是认真的。”
“不做咒术师和直接离开是两回事。”
“但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在说,你——星夏,你会像以前那样远远地把我,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再在我们追上来以后又重复一遍。”
一次一次,五条悟就是要从你这边得到逼供的结果,而你终于忍不住决定为自己辩驳了:“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他的叹息比断头台的闸刀落下还震荡,就算这只是气息微弱的耳语。“我不想再爱上你这样的人了。”
你的脾气被他勾起来,现在有余波。
火焰一点着,注定就要烫到过分靠近的人:“到底是谁先出现在谁面前的啊。”
“我也不想的。”五条悟更紧地抱住了你,太近了,太紧了,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又一次抬头的欲望,但他声音里的并非享受或诱惑,只是困惑和些微痛苦。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星夏。”
晚上的最后,他又简单说了几句话,他去了浴室,你留在床上,最后你们相安无事的过了又一个晚上。
拂晓之前,当你醒转,你还记得他说:
“我也认输。”
“但你能不能别让我输。”
就像他少年时每一次,这个骄傲的青年又对你俯首。
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你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你也可以做得更柔和些?
五条悟的睡颜从不凌厉,若隐若现的睫毛颤抖使他看起来有青少年的病态的脆弱,然而他高大的身材和结实的拥抱和火热的身体显现出截然不同的形态。他正处于一个人类体格最强健,大脑最发达,最适合实现自我建设理想的年纪。
等他醒来之后,又有了第三幅样貌。他为你做了早餐,但拒绝和你的眼神接触,在你拥抱他的时候他也回抱你,但不肯多余亲吻你的额头。
所有的这一切糅合在一起,成为了你面前的五条悟。
“我去上班了。”他在离开之前才第一次直视你,有距离感的对视。
你才从餐盘中抬起头,不知道他那样在客厅里看了你多久,你抽纸擦了擦嘴,轻咳一声:“你很疏离,跟别的男人给我的感觉都不同。”
你给了五条悟一个能顺畅离开的机会,他把握住了。但这并不是你的不在乎,或者说是心不在焉。恰好他有工作,恰好你也需要时间。
独处时的思考,遇到矛盾,逃避,保持距离的时刻比最后得出结论时刻更重要。
但五条悟似乎不这么觉得,他以为你是想跑。
他觉得等他走了你也就不留了。
所以在深夜,等他习惯性地回到距离高专并不近的都内公寓,等他看到亮着的灯和盘着腿在沙发侧边上看书的你时,你倒着脑袋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瞧见幸福的神色。
然后他板起脸,你随口就道破他的小心思:“你不会愚蠢的以为是因为我们没上床所以才……作为一个雄性生物你也没那么特殊啦。”
这不是一句很好的开场白。
等他快步走到沙发边,你随手抛掷书籍,不太文明地踩着边沿跳到他怀里——你知道他会接住的:“但作为男人,确实。”
作为一个男人,他只接你不接话。
冷峻,你喜欢。
“我的意思是,就公认观念,人类和其他生物的主要区别在于思考——借助工具制造工具,都源于它。”你指指自己的脑袋,“所以你听懂前面两句话的逻辑关系了吗?”
五条悟只是撩开你碰他头发的手,但抱住你的那只胳膊一点没动:“你不打算离开吗?”
“白天回盘星教拿了些文件过来看,又买了一台电脑处理电子事件。”你指了指餐坐上连接接线板的商务本,“然后就回来了。”
你现在开始摸他的眼罩,白色绷带,顺着脑后推平的头发扰了三圈,遮住小半张脸。甚至他前额、侧边、后脑的头发都被改变方向倒了起来,这是你从没在他身上见到的样态。
规矩与冷漠并存。
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瞧见他薄而肌肉紧绷的嘴唇。
你没有坏心眼地闭嘴,你接着说:“我只是活的久,又不是万花丛中的情场高手。”
你看见他撇嘴,没说话。
五条悟并不赞成你的说法,他觉得你很花心,过于花心——
考虑到他在这十年里应该没接触别的女性,他确实有这么想的立场。你舔了舔嘴唇,认真对五条悟说:“活得久了偶尔也会觉得精疲力竭,譬如正常人登山的时候只在一开始有闲情逸致轻率地摘花摘草,到后来就对千篇一律的景色感到疲劳。像你这种能垂直登顶的不算,我以前姑且也做过普通人。”
“你这个坏女人。”他不管,他不听,反正你坏。
“是是是,好好好,我是坏女人。”
你扣住五条悟的后脑,终于找到解散绷带的根源,轻轻牵扯最末端,白色的遮盖就纷纷扬扬散成飘带。
他的眼睛里有不沉沦也不妥协的蓝色光芒,映照出你脸带好奇和欲望的表情。
它也流转在蓝色的水波中。
你和他接吻了。
“你都没说过你喜欢我。”
怎么没说?
你立刻:“喜欢小悟。”
“说得太快了,根本不像真的。”
他要求真多。
你靠在他肩膀上,侧脸贴着他的外套,手轻拍他的背:“喜欢的。”
“你再多说两遍。”
你伏在他耳边照做。
更晚的时候,五条悟问出一个凭他的脑瓜子本应该想不出来的问题:“你是不是对着我称呼杰为【夏油】,对着他就喊我【五条】。”
嫉妒和怀疑在他的血管里环身体漂流,一不注意就被脑袋打捞上岸。
他在今晚很刁钻:“你们接吻的时候也会提到我的名字吗?”
“你更喜欢他还是我?当然我知道你最喜欢你自己,坏家伙。”
“喜欢……唔,都喜欢。”
他咬了你的左肩,并勒令你不许用反转术式恢复。
“笨蛋,在我的床上还这么说。”
他的嘴唇向下,灵活而敏感的舌头一路吮吸你的肌肤。
你忍不住抗议:“其实,我是先认识夏油的。”
你大腿内侧被某种猫科动物的牙齿折磨:“你干脆叫他杰算了!”
“好,那我是先认识杰的,比认识你先。”
你另一边也被咬了。你卡在他颈窝凹陷的两边。
他声音闷闷的:“你要憋死我。”
你分开,一脚蹬开他,自己躺到床铺边缘去。
过了一会他从后面抱住你:“该生气的明明是我。”
你记仇:“以后我也咬你。”
五条悟不说话了。
过一会你听见他问你:“真的吗?”
“你好像很期待?”此咬非彼咬哇
“这种事情,嘛,就是,怎么说,是个男人都会期待的吧!”
你背着他,看不见他的脸,但……你完全能想象五条悟是如何一改冷峻的表情,面带压抑后的激动和情色的微笑,犹豫又坚决地说出这番不像样的话。
“你口口了。”
他有点委屈:“……是因为靠太近了,别说出来。”
“老师,昨天你还厉声喝止我。”后面忘了,你在身体被牢牢抱住的情况之下坚强地回头:“您就是这样践行自己的言论吗?”
五条悟不说话,他亲你。最后你翻过来,他又压到你身上,但很仔细的没让你承担他的重量。
夜里,他颇为谨慎地拒绝了你一起洗澡的邀约,也很小气地收回自己的肥皂,他帮你拿了沐浴露:“你用这个,新的。你也不许用我的牙刷!”
“……”不至于,你是说:“有点恶心,为什么你脑袋里要想这些。浴室里有你的【矜持青年の黑袜】吗请问?”
他并不回答。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你肩膀上,哼哼唧唧地把你推进去,回头时他迎面丢给你一个浴巾:“这是我洗过的,明天给你放洗衣机单独洗。”
“你干脆等我用完以后直接扔掉算了。”
五条悟帮你关上了门:“穿好衣服再出来!”
你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花香,那是沐浴露的芬芳,五条悟嗅了嗅你的头发,又嗅了两下。
你让他稍安勿躁:“浴室里都是这个味道。”
“说什么呢!”
“阐明事实。”
五条悟在他的手机上智能地操作了一些触屏按键,浴室的排风扇呼呼地开始吹了。
他收回手机,声音里藏不住的骄矜,你抬起头能看见他鼻孔:“那我过会再去洗。”
可把这傻子骄傲的,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你摇了摇头,躺上如今已经默认你有一席之地的床单,腿一掀,被子就铺到了你身上。
令人惊异的是,你们竟然就在这个并不小的房间里,并不大的床上,共同度过了三个晚上,无事发生。
你在这座位于中心地带的优越公寓里又待了几天,由于七海的强烈要求你不得不回去盘星教。
你准备离开的那天,五条悟说什么也不让你把电脑带走:“这是我的卡买的!”
“等我们离婚了该怎么办呀。”财产分割是一大难题。
“我们为什么会离婚,不对,我们根本没有结婚!”
“你把电脑给我。”
“不给。”
五条悟孩子气的举动因为过分幼稚而招来你的吐槽:“你要用孩子留住我吗?”
“……随你怎么说,反正它留在我家。”
就这样,你得到了他用以打发你的家门钥匙,然后他一眼也不多看你,也不希望你多看他一眼。
他把你推出了门,等你听到砰的关门音时,影子已经被顶头的声控灯照到了面前的地板上。
这家伙未免有点多愁善感了,你想。但你进一步想到这源于他的不确定和惜别……再说你们都知道不管你有没有他的许可,你可以在任何一个他不在的日子里破门而入。
他工作很忙,你机会很多。
但你还是正大光明的有了他的家门钥匙——五条悟自愿给你的。
他希望你再来。
作者有话说:
小五舍不得,可大家都有事要忙()
虽然如此这般如此,但是接下来逐渐过渡到小杰的场子。如果有掌管端水的司辰,那就是——
等小杰这边感情线到位,就可以让两个男朋友见面了()然后也就离结局不远了,提醒各位读者朋友可以去99章评论区给自己喜欢的if线点赞,我到时候番外应该会先写那个里头的~因为脑洞出来了。或者可以直接在评论区右边找到加精——这样没看图书馆的也能投了。if番外不是自己喜欢的脑洞也不要紧,不计入正文订阅率~番外目前我的期待是一周3-4更——或者空出一段时间存稿然后假装是日更。
正文就算偶尔有一两天不能更我后来也会努力加紧的
第118章 第118章[VIP]
回到盘星教时,你得到了七海的货真价实的批评,他罚你……坏了,他发现你才是他老板,理论上你可以把一切工作都丢给他,依照职场惯例——
“但我不知道如果你连人都不在这,究竟还能多大程度参与教内事务。”七海讲话转了个弯,语气都柔和起来。
你深明大义:“把多劳多得的机会让给年轻人我义不容辞。”
“你到底想不想坐这个位置。”
“不算太想。你听说了吗,有关我的通告在2016年已经被取消,这可是大新闻。”
一年前的老黄历了。
盘星教对你的价值意义远远被削弱,你不再需要它了。
“……所以你这就要离开了吗?”
“没有,勤劳的东方人命都没了也得工作。”你说。
奇了怪了,怎么谁都觉得你会不管不顾地离开。
你有这么……这么没责任心嘛!
怎么说盘星教也是你重新张罗起来的。
七海平缓了情绪:“那你就做好自己的职责。”
“在做了在做了。而且你一打电话我就回来了。”
“从夏油那里?”
“哦那不是,五条悟。”
“不该问你。”
闲谈到此为止,他来找你除了纠正不出勤的工作作风,显然还有别的事情。
“你带回来的那个夏油,他招揽了一个人。”
“那挺好,他终于为事业做出了贡献。”
“那个人有问题。”
“哦?”
七海给你递过来一张通缉单:“持刀伤人。”
A4纸上的儿童面颊带伤,眼神凶狠,这是一张生活照。这人有点眼熟……
“这孩子家人报的警。我让夏油解释,他让我来找你。”七海把纸片丢给你就打算不管这件事了:“你来解决,我不希望警方来的时候指控我们这里窝藏刑事犯。”
你盯着纸张皱眉,七海提出自己的专业意见:“直接交给警察是最好的。就算那孩子是咒术师,但其行为依旧能被处置。”
“我在想,他办公室在哪里来着?”
“……楼下,走廊末端,活动器材室对面。”
“好,我去找他。然后我会把这件事摆平……除了这个小孩他还带来了什么人吗?”
“没有,他出去鬼混了。”
“这是什么描述,我指望他给我们带个会计来呢。”最好是粉毛,“试问谁能拒绝一个优秀干练的财务。”
“容我提醒,你还没和我解释为什么会有两个夏油。”
“平行世界,灵体,我觉得我讲的很清楚了。”
“……”
你在正常人类闻所未闻的领域深耕,现在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认知差距。
但七海相信你办事的能力,他也不想过多涉足这些离奇的事情,他决定交给你。
你当即去找到收留了可疑人事的办事员,他现在刚好在。
你敲门,没等回应就拧开把手,推门而入:“嗨,听说你给我们惹上了麻烦。”
两个人模人样的家伙在房内向你看来,一个手撑着床沿支起身体,是那个青少年,他看上去比照片上年纪大,但和你前段时间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的很像;另一个穿上了日常服饰,形体已经凝聚成难以辨识灵体的样貌,工作履历丰富的夏油杰看起来非常适应自己的新灵体。
床上的少年半张脸缠着绷带,用警惕如野兽的眼神看你。
你说:“再看就让警察把你抓走。”
你带着嫌弃朝他挥挥手,然后转向坐在椅子上的人:“教主别来无恙呀,你听说了吗,我们这是一个【合法机构】,人员也都是【清白无案底】。”
你点他呢,想吃你们盘星教的白饭显然不那么简单。你总结:“解释。”
他把好像恨不得上来咬你一口的年轻人拦在身后,与你针锋相对:“你现在开始摆谱子了。”
“七海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很简单。”你快速撇了一眼还不成气候的小孩,视线转回来:“我才跟他说你很有用……菅田真奈美呢?”
是叫这个名字吧。
“原来你是看上了她——不错的,她一直是可靠的属下。她在一家规模千人的企业里从事人事工作,颇受赏识,前途无量。”灵体夏油杰和你解释。
你说:“挖过来。”
他被你噎住:“你没听见我说吗,她有不错的人生。”
“千人规模肯定是猴子株式会社,你忍心让昔日同伴在原始部落沉沦?”
“……还真是张口就来啊你。”
“教主大人有何指教?”
让一个人张口否定自己的价值观是很难的,他最多也只能勉强说明那份工作客观上具有优势,决计说不出那里挺好这样的话。
你见到灵体的夏油杰在你好整以暇的等待中,张口闭口几次,让开了你的锋芒。
他说:“这是祢木利久,被双亲虐待,后来出逃了。”
“你真是爱捡小孩。”你的专业建议是送去少年院接受治疗——
“如果把他交给责任部门,他会遭遇的事情我们都知道。”
“所以呢?”
“他受过伤,现在只不过是以眼还眼。”
夏油杰揭开少年被遮住的眼睛处绷带,白色的布条下是顽固的疤痕和干涸的眼洞:“对伤害自己的人挥刀,不符合现有的大部分法律——但这类行径在任何道义中都有迹可循。”
“你在转移话题。”你警告:“你捅了一个篓子,问题在于你应该更早的预警,现在你想转移注意力到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不会那种把自己的过错推到青少年身上的人吧?”
“……不,这次是我疏忽了。”他意识到了目前寄人篱下的处境,终于选择低头:“我以后,会更妥善地处理事情。”
“不,您根本无需听那个女人说什么——您帮了我,而她什么也没做!”小朋友就是喜欢急急忙忙表忠心,也不管这是不是好的场合。
你的脚随意一带门它就关上,你靠在门面上:“所以你还带他畏罪潜逃了,你真低调,教主大人。”
“……我已经不是教主了。”
“这样么,我以为您忘记这点了呢。”
下次再这样就收拾收拾送他去非洲大草原和野生动物作伴。
他受足了冷嘲热讽,而你也随便发了一通火,接下来,问题就顺畅地步入解决环节:“他多大了?”
“16.”
“正好是上高专的年纪。”你点点头,“上一个一不小心导致咒术师、辅助监督和霸凌同学死亡的同龄人现在还在好好上学呢。不晓得你在急什么。”
“你觉得总监部会管他?”
“大概就是收容、以工代刑之类的不公平劳动合约。”你举例子,“然后他就会被一脚踹到高专去,过上辛劳但是和同龄人在一起的一生。”
问题来了:“我依旧不认可咒术界,所以我不会那么做。”
“好啦,现在这孩子要加刑啦!”你摊开手。
“那就是律法不公。”
“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验证这个你早就知道但是头铁硬要重新验证的观点,宁愿把他推出去作为例证。”你指向那个男孩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抗争的脸,他伸出手想打你的手,被你烫到了。
……
一番友好的交谈后,你挫败了一次两个加起来都没怎么见过社会的雄性生物。
“这里是人类社会,稍微……”你离开的时候手在空中摆动着,最后你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说法,竖起食指:“通人性一点,谢谢。不要让苦难真正搭配上认知,否则那就是双重灾难。”
这个祢木利久似乎对他很有种雏鸟心态,恐怕确实没被好好对待过。
你对主流的社会没那么叛逆,对社会价值观也没有什么想指正的,目前超过40亿人生活在每天能吃上饭,不用打仗,不用面临大概率死伤事件的星球上,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成就了。
搞不好过一百年还有人在怀念21世纪上半页的繁荣呢。谁知道历史上罕见的和平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生活不是事事如意,但也不代表你想毁掉它,差不多发发火,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遵守规则也好,违反也罢——如果这种姑且的想法能称为哲学,这就是你在上个世纪到这个世纪都在遵循的哲学。
但铸炉的教诲和布兰库格的一年也教会了你抗争的艺术。
如果凡事都一成不变,想必也会很无聊。你打算复古一把,尝试诉诸传闻中公平正义的外包手段。
当然啦,刚批评过别人凡事闷头做,一声也不吭的你自然不可能不把情况连带告诉七海……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的坦诚换来了警惕。
“……”
“你自己做就好,不用和我说。”七海说:“我过几天要休年假,我不会帮你处理的。经费直接找财务,现在资金不是问题。”
你伤心的带着无限存款的许诺离开了七海的办公室。
“对了,现在你回来了,我的请假申请你记得电子签。最好今天就批。”
甚至在你离开后五分钟内,他还把你的OA账号和密码一起发给你:以防你不记得。
你不想回七海的消息,虽然你知道这个假期是他应得的——
过一分钟他又发来了网址:这个,点进去,登录-流程事项-待办-年休假申请-七海建人-通过。
副教主在今晚下班前拥有了未来两周的出国假期。
整个组织的重担突然倾倒在你身上,往后的工作交接如同七八个水管往泳池里灌水,在你用传统的纸笔记录工作时,七海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心微笑。
“我要去马尔代夫。”
“去吧你就。”
“全球气候变暖会把它淹没,你如果没去过也可以去看看。”
“谢谢,那我和你一起去?请问我的假期由谁来批准呢,还是说走就走。”你依旧奋笔疾书,只是嘴上不饶他。
“——再见。”
也不知道是你想放假,还是你的【说走就走】刺激了他。
其实你也好久没休息过了。
大约半周之后,七海离开后的第一个星期三,夏油杰——比较善良的那个——给你打来了电话。
你有点低情商,正好这几天顺带处理另一位长相相似的灵体给你带来的烂摊子,你开口说:“我现在最不想接到的就是你的讯息。”
“……”那边沉默了。
众所周知,一般的电话礼仪是,开口说【喂】或者【您好】。
“抱歉,工作有点多,我没别的意思。你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你还有事要忙,那我下次再联系——或者等你有空了,星夏,你可以联系我吗?”
夏油杰的态度太温软,以致于你一下区分开了两个长相极其相似,但其中一名死犟的同位体——你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说话。
“不,不用。难得你来找我。”
“……”你听见听筒里偶然传来的呼吸声。“星夏,你今晚有空吗?”
你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实事求是:“有啊,你想约我出去吗?”
作者有话说:
小杰,犹豫几天,注意到小五心情变差,作息变得规律(咒术师的规律是加班,所以规律反而是不符合生理需求的不规律——),决定冲冲冲。
拨打电话——嘟嘟嘟——被接起——紧张
“喂你好烦啊。”
小杰:……
在最想恋爱的年纪碰见了最爱工作的人。
接下来请欣赏霸道总裁和编制教师的爱情故事——
各位读者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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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119章[VIP]
你抛出的轻飘飘的问题在很快有了回音,夏油杰有些急迫地先回答:“想。”
随后倒是意识到不妥,他含蓄地补上了遗落的其他话语:“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餐馆。”
“好啊,那我们去吃。需要预定吗?”
“我已经……订好了。”他说。
“哇哦。”
“……”
“别紧张呀,我又没说这样不好。”
“嗯。”
“餐厅地址发我吧,我处理完手上工作就过去,到时候给你发信息。”发现他的羞怯并不难,你随口说:“对了,你别穿的太休闲。我的意思是,高专制服挺不错。”
荣获灵体夏油杰不会选择的服饰第一名,第二名是复古女士风衣。
“呃……嗯?”
“别管了,你就穿那个。”你帮他定下了。“就这样,期待和你见面。拜拜。”
两小时后,你下了地铁,捋了捋头发往约定的餐厅方向走去——高峰时段地铁比打车快,但也很拥挤。你在短信里抱怨自己被压扁出来了。
他立刻就说:以后我可以去接你。
你:然后我们一起堵在公路上?
夏油杰:是我考虑欠妥,下次约你去交通更方便的地方。
你:我倒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怎么这么客气?
你在出地铁站没多久的路上看到了正在往你方向招手的夏油杰,他在人流中反方向站立,你一眼就瞧见了他。
人潮带着你向夏油杰涌去,你被推着,离他更近。你能看见他脸上的欣喜和犹豫,等到你们足够靠近,等你能闻到他身上香水味的时候,他以拥抱接住你。
同时你听见一声遮盖了所有杂音的喟叹:“好久不见,星夏。”
拥挤和人群由于下班不自觉散发出的疲惫气场从你这个被感染者身上一扫而空,副作用被驱逐,你懒洋洋地放心往夏油杰身上靠:“好像也没有很久嘛。”
“一年了。”他说,“在那之前还有九年。”
“你的数学太好了,和你在一起说话有点害怕。”
夏油杰只是搂你的时候抱得更紧,你感觉到背上的某块骨头正被他的手指骨用力按压。
用餐时,他的一举一动堪称体贴,他不在你嘴里有食物的时候开启话题,耐心而细致地分餐,认真倾听你说的关于前段时间经历的每一件事。
令人感动,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听你嘴领导的好人。
“她们没一个好东西,当然,新王更是——算了,他帮过我一次,他人还行。”新提拔的领导虽然屁事多,但也比老牌列强更愿意笼络人心。
你给维克尔一个中评。
“现在我已经彻底得罪了赤杯,她在这里也不乐意搭理我。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双生女巫和双生巫女——”
碳水和酒精下肚,你就话多起来,大部分是你一直想说但没人听的。你在剥削夏油杰的情绪价值,这很不好,但你忍不住。
“你后面说的那两位,是谁?”
“一对连体、双生、血缘关系、lgbt。分裂水仙式一体机——重要的是她们是司辰,一者长于杯,另一者长于心……她们和赤杯的关系也不太好。”
“有点复杂。”
“万人企业加上沉疴一样的老员工还有不具名藤壶123——呜呜,真辛苦啊!”说到这里的时候,你们已经走在体量相较下班时间更清减的暗淡人行道上了。
今晚的月亮不太好,楼的影子又盖住了这里,而夏油杰的盖住了你。你在他怀里。
“接下来还有安排吗?”你神经质地脱开先前的漫宿吐槽会,你想起来了,这本来可能是一场约会。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他说。
“太好了,那我们去看!”你立刻牵住夏油杰的手,“我刚才说的有点多。”
“已经开场……”夏油杰看了一眼时间,手机的光线映出他眼中的温柔:“二十分钟了。”
“那你还想去看吗?”
“我……星夏,你有什么想法。”
又到了你决定的时候,你摩挲侧脸,余光看他,夏油杰也在看你,平静地等你的回答。
你说:“我想……”
你是懂高专制服的,所以顺利地将手伸进了温暖的外套内,你摸到了他叛逆的高腰排扣——它们属于他的裤子。
“星夏!”他有点紧张地叫你的名字。
“我们去喝酒。”你缩回手,手指一番灵巧的动作,轻薄的卡片从袖口穿出,捏在你手指尖:“我请客,喝完以后再说吧。”
……
你随便挑了一家检索后的附近清吧:“就这吧。”
“你以前……去过?”
“完全没有,这辈子喝酒最多的年份在1936。”你很自信:“走进去,找一个远离吧台的位置,随便点上无需表演的一套酒精,把钱交了——算上盈利的性质,它们和咖啡店的区别约等于无,只不过开在晚上和脑子有问题才会外带。”
在晚餐时,夏油杰婉拒了佐餐的清酒,理由是开车。不过在酒吧里,交谈和音乐都成为背景,你们坐在低矮的靠椅上,当你把漂亮的杯子推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没再推辞。
“酸酸甜甜的,像果汁。”
“你已经把握住了糖浆和柠檬。”你大半个身子重量依靠在小巧的扶手上,探着身体看他,看他柔和的面容,润泽的嘴唇,含笑的眉眼。“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刚才一直是我在说,多半你也难听懂。真是为难你了,听我抱怨工作。”
“我,我么?”
“嗯哼,”你轻点头,在靠近一点,然后着落在他肩膀上,“晚点我们再去电影院吧,我相信午夜肯定会有冷清的影厅供我们选。现在我做好准备听你说话了。”
“小杰。”
可不是么,称呼出口之后你就意识到,铃木星夏你是这样的——在谁面前就喊谁的名字。一个讨巧的女人,坏女人。
“我啊,”夏油杰因为你的话陷入短暂的回忆,时间过去太久了,要从何说起呢。他不得不好好想想。
等他重新开口的时候,钟表的指针定格到毕业之前:“那个时候还是五年学制,我们年级还是正常的出任务,只不过灰原……他起初是和我们一起,后来又有了后辈,就和后辈一同出行的比较多了。灰原性格开朗,没什么前辈的架子,相处起来肯定是没什么问题。当然,他也成长成了可靠的前辈,现在应该替悟去北海道出差了,我们打算加强和阿努伊咒术连的联系。”
“毕业的时候先是硝子,她肯定是一直留在高专的——这个早在入学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悟,悟他决定要做教师的时候倒是都吃了一惊,不过他告诉我们的时候夜蛾校长已经许可了——作为名门出身的贵子,想来能入学高专已经是稀奇。至于后面的事情……夜蛾校长问我,我是否也有意愿兼任教职工,我觉得这样也很好。能接触新生代的咒术师,能为他们的成长创造友好的条件。至少,别让孩子们陷入危险,从眼下做起。我认为这也有意义。”
“大概就是这样吧。”夏油杰说完后,低下头看你。你们的视线之中有情愫流淌。
夏油杰的为人处世果然已经到了八面玲珑的程度,几句话把所有人都梳理了一遍,虽然,你刚才只是在问他——
你把头埋在他身上:“真是会照顾人啊,夏油老师,受教了。”
“星夏……”
你没等他说完,猛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来接吻么?”
舔嘴唇的瞬间被他捕捉,酸甜水果味道的气味抓获了你,你在紫色的吻中感觉又酸又麻。这感觉十分短暂,夏油杰很快就离开了你的嘴唇。
直到你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笑意,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那个是葡萄味的。他的紫色眼睛简直比闪烁水光的嘴巴还亮,他哄你:“乖,这里还有别人。我们……”
此话一出你恨不能抛下一桌小饮料和传说中午夜场的电影,直奔【没有别人】的地方。不过你的良心说这样不好,你果真是那种上完床就会把人丢到一边的人吗?不见得吧!
你眨眨眼睛:“下次吧。我们再喝一杯。”
你支起身体,再推一个高脚杯到他面前,自己随手抓起透出深红的磨砂玻璃杯,啜饮一口,莓果和辣椒。画蛇添足的辛辣让你在晕眩的状态中找回一段时间的清醒。
你足够清醒,能意识到现在的理智是更多的酒精带来的,它们最终会让你更加沉沦。不过心情好的时候与心情糟糕的时候,乙醇能带来的作用和后遗症完全不同——目前,你只觉得高兴。
你的酒品一般,不能说很好,但也绝对不差。你不是那种会在外吐一地,明明喝不了还硬撑,喝酒以后乱讲话的类型——超过了100%的虚拟创作人物。
什么酒后吐真言,一不小心说出隐藏的心里话,再一不小心发生点别的事情。要你说,喝两口酒就把守密的事情忘到一边,此人的一生也就能望到头了。
须知,嘴巴很松的人……
你晃了晃脑袋,盯着眼前的人,他有点眼熟。但太眼熟了,他不扎丸子头最好。
你问他:“你能把头发解下来吗?”
他听话照做。
你顺手摸走了他原本准备套在手腕上的皮筋:“没收。”
“……”
拿起来看了看,黑色的,很有弹力。你表扬他:“这个年纪不掉头发,值得赞许。看来你不会很早秃头了。”
“其实,洗澡的时候也会掉一些。但你的重点也太奇怪了。你也掉头发吗?星夏。”
“掉。”除了没毛的动物——谁不掉呢,你递出银行卡的手比外科医生还平稳,回头时声线骄傲:“但我的头发还会长的,所以无所谓。”
“好好好,真厉害——”他在后面奉承你。
离开了低声絮语的温暖乌托邦,吹到了一小时内的第一波冷风,你开始清账:“你刚才在敷衍我?”
“没有,你很可爱,星夏。在你喝醉的时候。”
你皱起眉头:“独立行走,不重影,语言流利,思维正常。除了驾驶标准达不到,我很好。”
“……好吧。”
“你这刻意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
“你说话不要说两遍啊!”
你一指出,夏油杰就改:“不说了。”
“不许笑。”
他不听了,指令被执行为——拥抱,你的视野一片漆黑,当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你又被一团温暖的黑暗包裹,让你觉得自己很小很小,意识有想要缩成一团的倾向,你想睡觉。
“如果我现在睡着——”你问他,“你会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不会,星夏,我会抱着你到可以下榻的地方。”
你嘟囔:“商务日语十级选手,你是。”
“工作习惯。”
“好烦哝,我也是你的工作?”
你的脑袋已经有点困窘了,分辨不清是真的过了很久时间,还是短暂的时间在你这里拉长。
反正你的很久以后,他才回答:“当然不是,星夏,你是我的……”
你不记得夏油杰说了什么,反正你说:“如果我醒来发现自己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子上,我会生气的。路边停车场也不行——”
说完这句当时令你很自得的补丁之后,你就抱着温暖的胸膛睡了过去。
轻度酒精会助眠,科学期刊都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相亲对象吃饭吃完了请我去喝酒,但是喝完出去以后她睡着了,怎么办?
网友1:看前半段像骗……,后半段看不懂了
网友2:不会是酒托吧,谁付的酒钱?
网友3:业务繁忙,年底赶着去下一家,分!
第120章 第120章[VIP]
你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算无知无觉,并未发生什么波折,但你仍然在平躺以后才彻底安稳入睡。
当你躺下,无论是褪衣、鞋袜脱离的动静,还是柔软的被角掖到脸边的触感,还是手指抚摸过你的额头与眼眶,既然是夏油杰做的,这件事情就不值得警惕。
醒来时,除了阳光,你感受到的还有他温柔的视线。
夏油杰先向你道了早安,你也说早。
“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酒店床不错。”你随口夸奖一下环境,然后伸手把弯着腰的男人拉到床上来:“你马上有安排吗?”
夏油杰闻言意动,然而,他面露无可奈何:“我有——课程安排,过40分钟……1小时就要回去了。”
你喜欢看他温驯又为难的样子,这是恶趣味,并且激发了更多兴趣。你一把握住他的腰,他的白色衬衫在侧身时蜿蜒出山峦的走向,最凹陷处恰好隐入黑色高腰灯笼裤。肌肉在双层衣料下贴合你的手掌。
你说:“你辞职吧,我养你。跟着我,以后你再也不用觉得打车贵了。”
“我没说过……噢,是那个时候,你还记得啊。”夏油杰恍然,不过明知道你在调笑还是很认真地说:“不行呀,星夏。”
到后面他也变得不正经——
“不过如果我跟着你,是什么名分呢?”
你依照自古以来的传统帮他拟了一个:“夏油氏。”
“名字呢,明明也只有一个汉字。”
你安抚他:“这是你成为教主背后的男人必须要付出的。”
“真是敷衍呐,星夏。”
你的手指划过他的腹部,停留在最上层的纽扣——就是它们,束缚住了夏油杰的身形,你准备帮他【解放】。你抬起头,凭着记忆摸索解扣,和他视线接触时,嘴边揶揄不断:“没有的事情是你太敏感了。”
夏油杰恰好在此时发出一声闷哼,就是这样,你们刚才说的内容都不重要了,对比这个诱惑系和居家类型换着来的男人的呻吟,还有随之变得震惊又羞怯的紫色眼睛。
“你确实挺敏感。”但不是你刚才调侃的那种。
你表情无辜,现在已经进展到触碰他褶皱很多的衬衣下摆。
“星夏!”
“怎么了,老师?”
“……”
“更亲密的事情我们不是早就做过了吗?”
“那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停了手:“这么说现在不行了?”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说,”夏油杰平复了语调:“我过会还有工作。”
你很霸道:“辞职。”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那倒不是。”你轻松了起来,“其实你在高专呆着挺好的。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呐。”
不然不知道要跑到哪里报复社会去。
你是觉得夏油杰为人有些缺乏理性,他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恐怕要排到判断之后——一旦他觉得这个世界烂完了,他就要立刻走到对立面去,践行推翻式的正义;反过来说,一旦他觉得某种理想值得付出,他也会毫不吝啬地奉上汗水。两者都不倦不怠。
怎么说呢,都很,热血。但是如果是前者的话,恰巧站在他对面的人恐怕就很难评价此事了。
你想到了这会正在漫无目的游荡的无业游民某。
你突然就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你突然开始悲悯普通人。
是的,因为要处理的破事太多,人一开始工作就会变得死气沉沉,开始吃难以下咽的食物也不觉苦,开始失去自由也不觉累,最后消费欲望生育欲望出去看看的欲望乃至一切欲望都消失在了和阅历一样扁平的身体里。
“菜菜子和美美子未来会入学高专,所以他们的生活费和学费其实也走的是专项补贴……星夏,怎么了,你很介意她们?”
“啊不是——”其实你介意的是他这张又变得让人丧失兴趣的脸,你低下头去不看夏油杰。
这一行为可能会被他认知成躲闪,如果是这样,他有一小部分理解对了。
但实际的理由实在是太荒诞,夏油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你接着说:“我突然想到我也有工作。”
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你们一起吃了早餐,谁也没再提这个。倒是随口聊了些学生的情况。
你知道夏油杰目前带二年级,二年级总是比新生好带,所以他其余的时间执行不少任务,以及众所周知的文书汇报工作。
于是你超不经意提起了乙骨忧太——
“一年级那个,特级,他是什么情况?”
“悟和你提起过?”
“嗯……简说了一下他的爱情故事。”
夏油杰并未察觉异样,这确实是近几天的校内新闻:“她女朋友,祈本里香,还是小姑娘的模样,11岁。因为这桩事情他们才凑巧发现其实并非乙骨被诅咒了。”
说起这个令人惊讶的事情,他好像还沉浸在初听的诧异里:“其实乙骨是悟的远房亲戚,咒力强大,是他诅咒了里香。”
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怪事,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都用于腼腆和善但叱咤风云的校内后辈。
等到离别,你目送夏油杰离开,那时候,他没给你托辞的机会:“不过星夏,你怎么不好奇关于祈本里香【复活】的事情?”
他说完就和你道别了,都没给你找借口的时间。
夏油杰远远不如以前好骗了。
人一长脑子,别人和他相处的时候就要花心思。
你回到盘星教继续处理教内事务的时候,偶尔想起夏油杰和他俊朗的脸,就有了此番感慨。
他在短信中和你致歉,客气地说下次会用更多时间陪你,并且委婉提及了早上初始的卡顿——
你随便敷衍过去了。
你:只是忽然想起了工作事项,你别多想。
严格说这并不是谎话。
灵体夏油杰——青少年被通缉者——你的学徒和他的惹麻烦兴趣爱好。这就是工作,不得不解决的事务。
夏油杰就没再追问。
你在处理完工作之后约见了上门的律师。
来人长着一副苦相,但也有法律工作者的威严,大概是因为发型。你迅速地下了判断,一个有点本事也讲究正义的原则人士——对于要被各种委托人磋磨的基层法律人来说着实罕见。
背头,西装,下垂眼,咖啡,公文包,智能手表。
你伸手的时候还在走神,这手表在开会的时候会提醒他久坐和心率问题么?
律师嘛……是这样的。
“日车先生,初次见面。”
“铃木女士,您好。”
“此番请你上门,是因为我司有一些刑事相关的法律问题需要咨询。集团聘请的律所主要还是负责民法相关。凑巧,我们的副教主人脉广阔,机缘巧合,有人向我们介绍了你。
听你研究生期间的导师说,你的才学甚至有望成为检察官甚至法官的,后来作为国选律师,也帮助几位含冤的被诉人翻案……“你只把寒暄穿插进简要介绍中,引人到会客室入座。
你简单的假设了一些事项。
“假设性的,一位青少年长期遭受源自双亲的虐待……”
“假设性的。他。或者她,在一次偶然的反击后感受到了良心和肾上腺素的双重加码,作为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恰巧又适时发挥了作用……”
你眼角的余光看见他正在用手机看新闻——照片上的人有点眼熟。
看来他挺火的。你想。
日车宽见没说话,继续听你咨询,你的问题还未开始。
“假设性的,一个名为祢木利久的青少年在一位不知名热心教徒的掩护下被送到市郊,目前在这里住了不足一周,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肇事逃逸者本人还有他的庇护所都最大限度的得到法律上的保护呢?”
“律师先生,它提醒你久坐影响健康了。打扰您下班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是东京时间七点,你们约见在六点四十。
智能手表发出了红色的、静音的预警。
它果然会提醒。
今日久坐在桌前的可不止律师,还有你。
反正你被警醒了,你自觉的站了起来。
严谨而正义的法律工作者是这么回答你的问题的:“社会对青少年的保护条例与青少年犯罪制定的减刑是广泛作用的。首先,他应当就近找到公安机关自首,其次……在此之前,我想见他一面。”
日车宽见是一名灵活而正义的律师,他不算多疑,而且严格地行驶在自己通往忒弥斯天平的道路上,以他自己的定论为燃油和引擎。
如他导师所说,他人不错。
所以一个老迷信的家伙竟然也能受到厉害学生的尊敬——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妙不可言。
那个T大老教授每年交的会费不少,而且热爱买盘星教周边。
你打着哈欠敲响了走廊末端的门,这次里面只有祢木利久一人。
“出来吧,给你找了个辩护律师。”
“……”青少年很警惕,他一动不动。
“如果是警察,他们会直接破门。”而且你没可能让警察进盘星教——除非恰好也是教徒,你有点恶趣味的调侃这个多疑如流浪狗的小家伙:
“他应该不凑巧地散发出一些不能信赖普通人和这个社会的信息,而你小时候受过苦,很敏感,你也很快认可了这个观点。你们臭味相投了。”
你说的【他】是目前和普通人看不出区别的灵体夏油杰。现在他多半又出去社会实践了。
祢木利久因为你的不客气说法怒目而视。
“不过,沉睡了16年反人类基因萌发的你,如果不凑巧又被社会的道德和法律辩护,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样形容……嗯,你要怎么样形容这个世界呢?”
你双手抱胸,靠在一片不厚的门板上质问,眼睛里闪着不算好意的笑。
不管怎么样都挺有趣的嘛。
你也很好奇灵体夏油杰要选择如何自圆其说,如何……闭上双眼不去看,捂住耳朵不去听。
你把祢木利久带去了会议室。
“请小心,律师,叛逆期的青少年不可小觑。我先去给大家定便餐(顺便跑路,你已经受到了健康预警),有事请拨打我的办公室电话xxxxxxxx。”
会谈结束的时候你已经看完了一部电影,你按照500元半小时的标准现金结了咨询费——日车宽见的拒绝被你礼数周到的推回去。
这点钱你并不差,倒不如说要是钱能解决问题你早就用了。
“收下吧,律师先生。高洁的品质不会因为一点委托费就被贬损,再说您本就是应邀而来,行业标准需要每个律师的共同维护。要是没了打底的生活费,会有多少初出茅庐的小律师放弃崇高梦想呢。”
他收下了。
日车宽见是一名国选律师。
所谓国选律师,就是被诉人付不起委托费时的下下选,你是这么理解的。这是因为这一性质的律师只在被诉人没有自己委托律师的情况下,由法官、检察官选定的律师协会注册律师,不完全随机,但这项工作就是类似打扫排班、值班安排。
如果条件允许,你相信每个人都会想要选择胜率更高的律师。把决定权交出去实在是无奈之举。
也正是因此,日车宽见的导师才对他选择这份工作而不理解。
“怎么样,”你问和你不熟的祢木利久,“觉得这位政府律师人好吗?”
他不理你,走下了安全通道的楼梯。
独钟自我
作者有话说:
是的,因为要处理的破事太多,人一开始工作就会变得死气沉沉,开始吃难以下咽的食物也不觉苦,开始失去自由也不觉累,最后消费欲望生育欲望出去看看的欲望乃至一切欲望都消失在了和阅历一样扁平的身体里。
元旦放假一天突然花了一些钱的感悟,蠢蠢欲动的手的主人的身体里竟然住着一个因为工作而死气沉沉的灵魂,都这样了还能消费,真是可怕得很!
星夏:想到灵体,再看小杰,连带伤害,丧失世俗的欲望。
小杰:什么她介意我单身带两娃?不是她把孩子送来的吗?
如此一来双方感情线都很明了了,再约一次会就可以顺畅地让小杰发现蓝胡子的秘密了
日车挺踏实的,要是原作画的很帅应该人气会高很多。